“我必調韓遂等人馳援,而他們借機以我失德、無能為由,企圖重塑平涼聯軍秩序,奪取盟主之位。”
聽到這裡,段煨麵色煞白,又拿起罪己文書看了看,顫聲道:
“盟主不是這樣的人。”
裡麵的言辭袁紹簡直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
袁紹自述狼子野心,打著匡扶漢室的旗號,實則企圖自立,在平涼聯軍中亂搞一通,排擠忠臣義士。
而韓遂則被描述為一個充滿理想之人,為了漢室而願意獻出生命的忠臣。
段煨都不敢想象,這樣的一封罪己書一發,袁紹的名聲會變成什麼樣。
還有各種咒罵的話,袁紹全用在了自己身上。
段煨擦了把眼淚,噎著說道:“盟主明明最在乎自己的名聲了。”
袁紹古井無波的麵容出現少許動容。
是啊,他分明最在乎自己的聲譽。
他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除了梆硬結塊的胡子,還有稍顯胳手的皮膚。
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意氣用事的俊傑。
視線被紅色占據,牆邊有套鎧甲掛著,還有一抹鮮紅的披風。
那日離京時,天子拉著他眺望著遠處的蔥綠,為他披上錦袍,認真的豎起一根手指。
“一年,朕一年內出不了西關,一年後,若有麻煩寫封奏疏,朕點兵十萬,也要為卿找回場子。”
每每想起這一幕,袁紹就鼻子發酸,他本為證明自己,為名聲而來涼州。
如今卻為了漢室,主動放棄了名聲。
他當日重重下跪,起誓回道:“臣三年必歸,為陛下帶回一個安定的涼州。”
恍惚間,袁紹走到了披風麵前,用手輕輕撫摸了上去。
馬超看了一會兒,突然問道:
“盟主既然說羌人恨韓遂入骨,為何羌人又會同意與韓遂暗中聯合?”
袁紹回神,收回手轉身,笑道:
“能提出疑問,孟起勝過其父。”
段煨也好奇這個問題,一眨不眨的看著袁紹。
袁紹篤定的解釋道:“糾纏一年多,我了解滇那,他一心為族人,因族人而瘋狂,卻也因族人的未來而冷靜,他跟我是一路人,可以為了國家的未來而暫時拋棄一切,包括仇恨。”
對滇那來說,扳倒他袁紹,先零羌才有將來。
韓遂的仇,會之後再報。
他袁紹亦是如此,願意主動丟掉名聲。
他研究透徹了滇那,但滇那卻不懂他,否則此人絕不可能動兵。
段煨遲疑,迷茫的問道:
“盟主受這麼多委屈,究竟是在做什麼布置。”
莫說袁紹了,就是他一個外人,都覺得那些詞語和莫須有的東西罪證是侮辱。
不敢想象那一刻到來後,袁紹會麵臨怎樣的困境。
他既然提前料到一切,分明可以率先做出布置。
袁紹沉默了一會兒,道:
“回去好好想想,你若能想清楚,日後便能執手涼州這盤錯綜複雜的棋盤,孟起,送他出去吧。”
馬超領命,送著段煨出營門。
見段煨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馬超思索一陣,低聲道:
“盟主之位,虛名而已。”
段煨停下腳步看著他,“那也不能拱手讓給韓遂啊。”
寧願平涼聯軍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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