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備調兵的同時,袁家被陰霾籠罩。
袁家人依舊處在院子裡不敢動,戰戰兢兢的望著中心那名男子。
男子手裡提著枚血淋淋的頭顱,身上有濺射的血液,看著就像厲鬼。
此人是袁紹,他逼問馮氏幾個問題後,當場拔劍將之前還袒護的馮氏宰了。
袒護是他問心無愧,不能任由袁家給彆人欺負。
下手果斷,是他已經清楚,馮氏在裡麵搞事。
他隻問了一個關鍵問題,“袁嗣是不是回來了?”
一個問題就足以說明所有,畢竟馮氏是袁嗣之妻。
而袁嗣又和袁術一條心。
馮氏不僅充當內鬼,以軍務箱為由運武器,還讓死士充當護衛,堂而皇之進城。
還有,她偷了袁紹的印證,持此印證,不管是北軍,還是守洛陽的兵馬,都不會阻攔。
對小家,他家主做的失敗,出了內奸。
對國家,北軍印證失竊,他瀆職。
袁紹的雙眸滿是血絲,在場中掃視一圈後,視線鎖定在一名老者身上。
這是如今的袁家,為數不多的族老。
袁紹手持著腦袋一丟,馮氏的頭顱落在地上,向著族老滾過去。
族老被嚇得麵色慘白,慌張的想要後退,袁紹開了口,聲音沒有一點溫度。
“把頭撿起來,進宮,從這一路,跪著去麵聖!”
這句話讓原本隻顧得上恐懼的袁家人沸騰了。
他們雖不敢反駁袁紹,但敢小聲議論。
“讓族老一路跪著進宮,我袁家還有臉麵嗎?”
“是啊,族老也是要臉的,他雖然已經退休,可在洛陽,很多老前輩都與他相熟。”
“他日我袁家必成笑柄。”
袁紹冷冷掃了他們一眼,這夥人立刻閉嘴。
接著他目光重新落回族老身上,“麵子是靠身上的功績掙的,今日把臉丟乾淨,他日我必將榮譽風光迎回袁家,叔公若不做,從今往後,袁家解散,我袁紹再也不會回來。”
族老被袁紹的氣勢嚇的六神無主,眼裡泛起老淚,竟然雙腿一軟,當場跪在了袁紹麵前。
讓袁家族老捧著自家媳婦兒的腦袋進宮謝罪,可謂是主動把自己的身份貶到泥地裡。
曾經天下士家無不以和袁家聯姻為豪,就算後來袁家中落,瘦死的駱駝依舊比馬大,對袁家依舊保持著敬畏的禮數。
但今日之後,怕是真要成為笑話,首當其衝的就是袁紹。
袁紹親自送族老出門,目視族老跪著向北宮挪著,強忍歉疚和悲痛,驟然轉過身來,目光恢複淩厲,好像又回到了涼州,成了平西聯軍的盟主。
“傳令,召集所有人,隨我前去緝拿袁嗣,以雪袁家之恥!”
命令下達,兵士交錯,短短時間,千餘人在袁家門口列隊整齊。
裡麵有帶甲的親兵,還有府兵,這夥人構成了袁紹的私人武裝。
“分成十隊,各自負責一個區域,一家家的搜。”
袁紹沒有拖泥帶水,他要趕在錦衣衛之前把人找到,將北軍印符拿回來,同時押著袁嗣去見天子。
袁紹在搶時間展開搜尋,錦衣衛同樣在搶時間,對他們來說,這亦是將功贖罪的機會。
全洛陽的動作都在宮裡的眼皮子底下,劉辯並未下任何旨意阻止,袁家的族老他也沒見。
洛陽街上,各種士兵來回奔走,緊張的氣氛讓街道上的百姓都回到家關上門,隻敢開個窗戶,看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麼。
噠噠噠。
又一隊甲士集結,於公車署外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