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拳頭夠硬,一紙詔書才能將他們召集在一起,否則的話誰會理你。
這些王爺,沒人擺架子,一個個都老實的站著,生怕哪讓人抓了把柄,最後小命不保。
人群裡有一名奇怪的人,南匈奴單於於夫羅。
他站在那,和那些藩王格格不入,與其他小心加擔憂不同,他的臉上隻有崇敬,目光灼熱的盯著厚重的朱紅宮門。
雪越下越大,四周逐漸打起火把,姍姍來遲的大臣也都到齊,鐘聲準時響起。
“天子有旨,臣子進宮。”
小黃門尖細聲音響起在城牆上的那一刹,宮門轟隆隆的打開。
裡麵的宮道上,每隔三四步就有炭火堆燃燒,羽林軍將士分立兩排,舉著火把照明,一絲不苟的挺直胸膛。
臣子自然包括那些藩王,在場所有人躬下身,齊呼道:
“臣等遵旨。”
大臣隊伍向裡湧動。
相比地位雖高,但沒見過世麵,時刻緊張的藩王們,大臣們則輕鬆的很。
進入宮門之後,三三兩兩的交談著。
“今年宮宴又會有什麼熱鬨?誰又能得殊榮被天子賜座到身邊?”
“不清楚,按照天子的慣例,熱鬨過後,又有批人會得到重用了。”
“豈止啊,那掖庭出的美人,哪年不賞賜一批出去?”
“哈哈,我倒是饞宮裡的禦酒。”
大臣們的高興交談,讓藩王們的內心稍稍回暖。
在收到詔書的那一刻,他們是膽寒的。
曆史告訴他們,藩王的每一次入京,都是九死一生。
更何況是劉辯這樣的君王。
他繼位初彆說洛陽,北宮裡的事都做不了主,被逼出逃北邙。
洛陽混亂至此,外麵呢?
白波軍兵臨司隸,黃巾席卷天下,除兗州劉岱在苦苦支撐,朝廷舉目無親,連一支像樣的軍隊都拿不出。
然而僅僅半年,他就以鐵血手腕掌握朝廷,並啟用無名之輩呂布對抗白波軍,這次大膽的嘗試,居然真贏了。
在世人看來,呂布、張遼、高順三人怎麼可能打得過反賊。
事實證明天子的眼光是獨到的,三人從這嶄露頭角,成為了三位列侯。
親征弘農那次,世人又一次認為漢祚將亡,誰又能料到,一個織席販履的劉備,一個官宦背景的曹操,再來個唯一有帶兵經驗的朱儁帳下將領孫堅,能在弘農攪風攪雨。
逃犯出身的馬弓手,賣豬肉的屠夫,成為名震四海的五虎上將。
昭寧一年,兵出四路,以孫堅、呂布、張遼、黃蓋、韓當、高順為北路軍,以劉備、關羽、張飛、黃忠等為南路軍,以曹操、曹仁、夏侯惇、夏侯淵等為東路軍。
再來個欺師滅祖的庶長子袁紹帶三千人闖蕩涼州。
全天下都以為劉辯得了癔症。
以上能叫出名字,會打仗的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當時看來,這群人就和街頭小混混差不多。
誰能料到,雖然中途有些波折,結果卻是四線大捷,朝廷收複多地,還收編三十萬青州兵,馬匹數不勝數。
這樣一位快要比肩光武的帝王,光提起名字,就讓人恐懼。
藩王們擔心的是,這樣的帝王一旦決定對他們動手,莫說奮起反抗了,他們連類似的心思都不敢有。
大臣們輕快的氣氛感染了他們,陳王劉寵遲疑了一下,目光鎖定了一個方向。
那裡,劉備、劉虞、劉岱、劉繇、劉表幾人交談正歡。
陳王劉寵走了過去,微微躬著身,將自身態度放的極低。
按理來說,他是正兒八經的王爺,情況應該反過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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