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剛才還在奇怪,靈帝讓宗室去掌兵治標不治本,經過劉虞這麼一說,他有些懵。
靈帝昏庸,但並不無能。
政治和軍事上都取得許多成績,尤其是年輕時,很明顯想要拯救國家。
後來突然性情大變,親手將大漢推入深淵。
劉虞跪在地上,聲音帶了些沙啞,繼續道:
“臣大逆不道,懇請陛下降罪。”
劉辯許久才回過神,“皇叔是說,朕和協弟誰做天子,對先帝來說都無關緊要?”
這個問題似乎沒那麼重要,因為事實就擺在劉辯麵前。
不是靈帝冷血,而是確實救無可救。
與其指望兩個傻兒子,不如相信賢明在外的宗室。
漢末的幾個皇親確實挺靠譜,至少初期崛起的非常快,說一句天下精銳儘在劉姓之手不為過。
倒黴的是後繼無力,劉虞掌握一州大權,沒打過手下的太守公孫瓚。
劉岱在兗州拉著豪強士家打黃巾,越打對手越多,被活生生拖死。
劉寵更慘,手裡的強弩兵天下無敵,正是施展抱負角逐天下的時候,讓袁術派的刺客刺死。
揚州刺史劉繇沒乾過袁術,劉表起事慢了一拍,但手裡能握有二十萬大軍,可惜還沒出兵就去世了。
劉焉也可惜,不缺猛將良臣和忠義之士,益州更是天府之國。
假如多給他十年光陰,平定完張魯,中原還處於關中軍動亂的狀態,他從漢中殺出,聯合荊州劉表、揚州劉繇,漢室便可三興。
兗州劉岱、冀州劉虞、豫州劉寵等都可以協助他。
五大人口最多的州,全在宗親之手。
可惜啊可惜。
劉辯竟途生惋惜之情,若是劉備在先帝在世時嶄露頭角,被封為荊州牧或者益州牧,說不準靈帝的期望真能成。
至於劉備跟皇室親戚太遠,那倒不是問題,畢竟劉繇跟皇室的關係也近不到哪去。
這會兒,劉辯看著跪倒在地的劉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先帝根本就沒考慮,新帝能不能號令的了手握重兵的宗親。
“起來吧。”
劉虞沒動,劉辯歎口氣,煩躁的擺手道:
“劉焉的屍體就彆拉回來了,就地葬在益州修墓,從族譜除名就不必了,他的子嗣,朕也不怪罪他們。”
如果不是劉焉臨死前布置兵馬去抵抗袁術張魯,不管彆人怎麼說,他都得問罪不可,那一脈也得從族譜除名。
劉虞這才敢爬起來,“臣遵旨。”
其實劉辯心裡還是有很多不爽的地方,比如說劉表。
“這麼點事,你們支支吾吾的,還有劉表,浪費半天時間,結果告訴朕劉焉死了,前線出點什麼事,朕饒不了他。”
“陛下聖明。”
“行了,回去吧。”
“臣告退。”
……
一連過去五日。
司隸愈發冷了,每天清晨白霧彌漫,地上結上薄薄的霜。
昨夜下了場雨夾雪,按道理來說,朝廷的節奏應當放緩。
但這兩日不斷有軍隊路過洛陽,連五子軍都開到了郊外。
朝廷的重心放在調集糧草軍隊上,期間收到一些戰報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