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突然調轉馬頭,白馬人立而起,前蹄重重踏在匈奴戰鼓上。
包銅的鼓麵"哢嚓"碎裂,鼓手的胸骨凹陷下去。
"兒郎們!"
他的聲音穿透整個戰場。
"讓匈奴人看看,什麼是真正的漢家兒郎!"
萬騎再次變陣,如同銀色潮水般將匈奴軍陣分割包圍。
鐵蹄過處,血浪滔天。
霍去病的銀甲早已染成赤紅,卻依然在敵陣中縱橫馳騁。
左賢王已被此景驚得目瞪口呆。
他一把扯下鎏金麵具,露出那張刀疤縱橫的臉。
——右眼處凹陷的窟窿還在滲著膿血,左眼瞳孔卻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
"霍去病?"
他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鐵器,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他不是早死在祁連山下了嗎?!"
正當左賢王發呆之際。
又一群人朝著戰場衝殺而來。
"兄弟們!殺!"
是孫奎帶領的黑山軍們,這個滿臉煤灰的礦工首領掄起三十六斤重的鐵鎬,鎬尖帶著開山裂石的威勢朝著匈奴的頭顱砸去。
王賁眼中已迸發出駭人的精光。
他單膝跪在屍堆上,用斷槍挑起一麵殘破的玄色軍旗。
"翡翠軍!"
他的吼聲像是受傷的猛虎。
"鋒矢陣!"
王賁部的殘兵爆發出怒吼。
這些渾身是血的漢子們竟然用牙齒撕開匈奴兵的皮甲,有個斷了右臂的老兵直接撲上去咬住敵騎的咽喉。
他們組成的人形箭矢狠狠紮進匈奴右翼,生生在鐵騎洪流中撕開一道血淋淋的缺口。
霍去病的白馬人立而起,前蹄重重踏碎一名匈奴百夫長的胸骨。
他手中的丈八馬槊如同銀龍出海,每次突刺都帶起一蓬血雨。
銀甲上濺滿的鮮血在夕陽下折射出妖異的光芒,所過之處匈奴兵如同麥浪般倒下。
"朱將軍!"
霍去病突然縱馬躍過屍堆,馬槊與朱權的陌刀在空中相撞,迸濺出耀眼的火星。
"守城有功!"
朱權染血的係統印記金光大盛。那些繁複的紋路如同活物般蠕動,順著他的手臂爬上卷刃的陌刀。"不及冠軍侯神兵天降!"
他大笑著揮刀,原本卷刃的刀鋒突然泛起詭異的紅光,一刀劈開三層鐵甲。
被斬殺的匈奴兵傷口處竟然冒出青煙,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
左賢王在親衛攙扶終於從見鬼的狀態重回過神來。
"放箭!放箭!"
他歇斯底裡地吼道,聲音都變了調。
"射死那個銀甲鬼!"
數百支狼牙箭呼嘯著飛向霍去病。
隻見他不躲不閃,馬槊在身前劃出完美的圓弧。
"叮叮當當"的脆響連成一片,箭矢竟然全部被格擋開來。
有支箭擦過他的麵頰,在銀盔上留下一道醒目的白痕。
"保護大王!"
匈奴親衛隊長舉著包銅盾牌衝上來。
霍去病馬槊突刺,槊尖穿透三層牛皮盾麵,將這名壯漢釘死在地上。
銀甲將軍手腕一抖,屍體竟然被挑飛到三丈開外,重重砸在左賢王跟前。
王賁趁機帶著殘軍殺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