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聲音細如蚊蚋,臉蛋紅得像熟透的蘋果。朱權蹲下身,接過紅薯在衣袖上擦了擦,直接咬了一大口。
"真甜!"
他笑著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
"你叫什麼名字?"
"丫......丫蛋......"
小姑娘害羞地絞著衣角,突然鼓起勇氣問道。
"王爺,我以後也能用那個會自己動的犁嗎?"
"當然能。"
朱權從腰間解下那個銅犁模型,放在小姑娘手心。
"這個送你,等你長大了,會有更好的農具。"
夕陽西下時,田間的歡慶仍未停歇。
朱權站在高處,望著滿載而歸的農人們,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這場豐收,不僅填飽了百姓的肚子,更點燃了他們眼中的希望之光。
遠處,霍去病按劍而立,銀甲在夕陽下泛著冷光。
他看著這派祥和景象,卻想起今晨截獲的密報,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暮色四合時,三十裡外的鷹嘴崖上,匈奴探子阿古達正伏在嶙峋的岩石後。
他粗糙的手指死死攥著一把麥穗——那是半個時辰前從幽州農田裡偷來的,金黃的麥粒飽滿得幾乎要脹破他的掌心。
"見鬼的漢人......"
阿古達用匈奴語低聲咒罵,黧黑的臉龐在夕陽下泛著油光。
他眯起三角眼,死死盯著遠處幽州城外連綿的麥田。
秋風吹過,金黃的麥浪翻滾如海,在落日餘暉中泛著血一般的光澤。
阿古達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想起臨行前左賢王的警告。
"若漢人真能畝產五石,來年開春就帶兵踏平幽州!"
他粗糙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骨笛——那是傳訊的工具,笛身上還刻著狼頭圖騰。
"哢嚓!"
他突然折斷手中的箭矢,白森森的斷口處露出尖銳的木茬。
箭杆是用上好的白樺木製成,此刻卻被他像捏稻草般輕易折斷。
"去告訴左賢王——"
阿古達狠狠踢向腳邊的枯草,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
"漢人的麥子,夠養十萬鐵騎了!"
他咬牙切齒地說著,臉上的刀疤在暮色中顯得格外猙獰。
草叢中突然寒光一閃。
阿古達的話戛然而止。
一支白羽箭精準地洞穿了他的咽喉,箭簇從頸後透出,帶著一滴將落未落的血珠。
他的三角眼瞪得滾圓,難以置信地看向箭矢飛來的方向。
霍去病從崖邊的陰影中緩步走出,銀甲在夕陽下泛著冷冽的光。
他手中的鐵胎弓還在微微震顫,弓弦上凝結的晨露在暮色中閃閃發亮。
"王爺早料到你們會來。"
霍去病的聲音如同凜冬的寒風,每個字都像冰錐般刺骨。
他收弓的動作乾脆利落,箭囊中的白羽箭排列得整整齊齊,箭尾的羽毛在風中輕輕顫動。
阿古達的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響,黧黑的臉漸漸變成豬肝色。
他掙紮著想拔出腰間的彎刀,手指卻隻能無力地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