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敵人分兵了,一千人向西,五百人向北”
定安以東十幾裡處,一個士兵趴在地上觀察著地上馬蹄踏過的痕跡。
遼闊的草原上,本應生機盎然,這時卻靜謐無聲,連平日采摘花蜜的蜂蝶,都無影無蹤,隻有天空之中的鷹隼“嘔嘔”的叫著。
“不是隻有五百人嗎?怎麼多出來一千人?”耶律撻滿頭大汗,怒吼連連,一日一夜的不眠不休,讓他脾氣更加暴躁。
親兵誰也不敢說話,生怕觸了他黴頭。
見無人回答,耶律撻更怒,抽出刀來就要殺人。
一個親兵見勢不對,忙道:“大人容稟,一夜之間,敵人那裡能變出許多?敵人定是一人多馬”
耶律撻斜睨著他:“說下去”
親兵硬著頭皮回答:“去往定安的,依小人看,最多三百,其餘兩百往北邊去了,大人萬萬不好中計”
耶律撻收刀入鞘,連連點頭:“你說的有理,傳令,分兵五百去北麵,其餘人去定安.....”
半個時辰之後,耶律撻帶領兩千騎兵,風塵仆仆的抵達了定安,本擬在這裡休整一番,沒想到守將居然不開城門。
耶律撻暴跳如雷,指著城頭罵“直娘賊,你不認得我嗎?”
可憐的屠良現在已經徹底懵圈,到底哪邊是真的,哪邊是假的?
作為鐵林軍首領,屠良當然認識耶律撻。
“大人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他滿眼迷茫。
“你管我怎麼來的,快快開城”耶律撻氣得要死了。
“可有聖旨?”屠良繼續問。
“你.............”耶律撻頓時語塞。
耶律察哥雖然弑君,現在還沒得到各部酋長的支持,哪裡來的聖旨。
“你氣死我了.....來人,攻城.......”耶律撻怒罵連連。
不過他們奔襲而來,雲梯高台一樣沒帶,難道用馬去撞城門麼?
親兵急忙勸阻:“大人,我們還是不要孟浪,捉拿太子要緊.......”
桑乾河邊,副將帶著五百騎兵奔騰而來,親兵請示:“要不要休息一番,已經跑了一日一夜了”
副將回頭看看,猶豫一會,搖著頭說道:“大人急迫,還是不要觸了他黴頭,他們不也是跑了一日一夜?傳令,過河”
河水不深,可以涉渡,五百多人分為兩部,一部過河,一部守在河岸,這是為了防止敵人半渡而擊。
“嘩啦啦”的水聲中,遼軍騎兵催著戰馬,慢慢走入河中。
水流陣陣,馬鳴嘶嘶,一片安靜祥和之色。
三百騎兵渾身是水,一個二個三個,漸漸全部上岸。
戰馬渾身濕透,極不舒服,忍不住轉著圈子,用力抖動身體。
就在這時,一聲鑼響,地麵震動起來,隻見大片的草場翻騰,五百條身影一躍而起,他們身上個個帶著草編成的偽裝,怪不得剛才在對岸看不出來。
先是“崩崩崩”,一陣弓弦響動,一片箭雨罩下,緊接著就是刀光閃爍,撲了上來。
三百騎兵本就已經精疲力儘,這時猝然遇襲,一時之間失了方寸,連騎兵應有的速度和衝擊都被拋在腦後,失去速度的騎兵,在平地上的下場就是死。
慘叫之聲四起,騎兵被從馬上拉下來,刀光閃動之下,血肉橫飛。
副將和其餘兩百騎兵站在河對岸,呆呆的看著,誰都忘了自己該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