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威鑽進熱水桶中,溫熱的水流瞬間包裹了他的全身,仿佛每一寸肌膚都在這一刻得到了撫慰。他閉上眼睛,感受著水汽在皮膚上蒸騰,連日來的疲憊似乎在這一刻被徹底洗去。他輕輕歎了口氣,心中感慨萬千。
來到這個時代後,有兩件事讓他始終難以適應:一是衛生條件,二是飲食口味。這個時代的人們雖然生活簡樸,但衛生觀念與現代大相徑庭,即便是貴族府邸,也難免有些不便之處,廁紙、牙刷、香皂都沒有。至於飲食,很多食材如今尚未推廣,更是讓他時常懷念現代的味道。
他在水中浸泡了片刻,直到身上的汙垢被徹底洗淨才緩緩起身。擦乾身體後,他換上了雲琴和月畫為他準備的中原服裝。
那是一套精美的絲織長袍,麵料柔軟光滑,觸感如流水般細膩。長袍上繡著精致的雲紋,腰間係著一條玉帶,顯得既莊重又不失雅致。譚威穿上後,整個人仿佛煥然一新,連他自己都感到有些驚訝。
雲琴和月畫見他換好衣服,便走上前來為他梳頭修須。雲琴手持一把精致的木梳,輕輕梳理著他烏黑的長發,動作溫柔而嫻熟。
月畫則拿著一把小巧的剃刀,小心翼翼地為他修剪胡須。兩人靠得很近,身上淡淡的香氣縈繞在譚威鼻尖,令他心中不禁有些心猿意馬。他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思緒,但兩女的親近仍讓他感到一陣不自在。
而雲琴和月畫也因譚威的變化,對他的印象大為改觀。此時的譚威不僅身材高大,麵容英俊,更因換上中原服裝而顯得儒雅有禮。
他的舉止從容不迫,言談間透著一股書卷氣,與之前那個衣衫襤褸、麵容憔悴的形象判若兩人。兩女一邊為他梳妝,一邊偷偷打量著他,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欣賞之色。
梳妝完畢後,譚威跟隨雲琴和月畫引領來到晚宴的廳堂。廳堂內燈火通明四周懸掛著華麗的帷幔,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顯得格外富麗堂皇。
廳堂中央擺放著一張長桌,桌上擺滿了各色美食香氣四溢。不久後客人陸續到場,譚威被安排在李七的右側席位坐下,而居中的主位上,坐著一位英武健碩的中年男子。
那人身穿一襲華貴的官服,麵容與李七有幾分相似,但眉宇間透著一股威嚴之氣,身材健碩,顯然是個久經沙場的人物。
李七見譚威到來,便笑著向他介紹道:“譚兄弟,這位是我的兄長,靜海軍參將李德尚大人。”譚威連忙起身,向李德尚拱手行禮。
李德尚微微點頭,目光在譚威身上打量了一番,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之色。其實在冀東,靜海軍幾乎就是占據一方的存在,目前明清在山海關暫時對峙,反而給這些兵頭子難得的獨立空間。
況且李德尚雖然是參將,但此時靜海軍總兵空缺多年,一直是給遼東各軍做後勤的存在,所以李德尚實際就是無人管的土皇帝,實打實的掌控了此地。
晚宴在歌舞聲中正式開場,廳堂一側幾名樂師奏起了悠揚的樂曲,幾名舞姬隨著樂聲翩翩起舞衣袂飄飄,宛如仙子下凡。
李德尚舉起酒杯,朗聲說道:“今日為李七接風洗塵,同時也誓報馬賊劫掠之仇。諸位共飲此杯,願我李家商隊日後平安順遂,再無劫難!”
眾人紛紛舉杯齊聲應和,李德尚飲儘杯中酒,隨後將目光轉向譚威,高聲說道:“今日還有一位貴客,便是這位譚威譚兄弟,他本遼東漢兒,因不從建奴而流落蠻部。南下途中偶然遇到我商隊,卻已為我商隊立下大功。前日商隊遭遇哈什納馬幫劫掠,正是譚兄弟挺身而出,擊退馬賊,重傷哈什納,保我商隊平安!”
此言一出整個廳堂內頓時一片嘩然,哈什納在北地聲名遠揚,其馬幫凶悍無比,多年來無人能敵。眾人聽聞譚威竟能擊退哈什納馬幫,皆麵露詫異之色,紛紛將目光投向譚威,眼中充滿了敬佩與好奇。
譚威端起酒杯,毫不猶豫地將杯中酒一飲而儘,酒液順著喉嚨滑下,帶來一股灼熱的感覺。他放下酒杯,眉頭微皺,對剛才說的哈什納重傷有些疑慮,為什麼李德尚說哈什納重傷而沒有斃命?這是何意。不過他馬上意識到這裡麵有說法,便不再動色。
李德尚見他沉思,又問道:“譚兄弟身手不凡,不知是否曾在軍中任職?”譚威搖了搖頭,淡然答道:“我本是遼東的一名獵人,平日裡靠打獵為生,又在野人女真部落裡與野獸為伍,略懂些拳腳功夫罷了。”
李德尚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笑道:“獵人能有如此本事,實屬難得。來再飲一杯!”說罷他舉起酒杯,眾人紛紛附和,酒宴上的氣氛愈發熱烈。
酒過三巡,李七忽然拍手示意,樂聲驟然加快,節奏變得激昂起來。突然廳堂兩側的帷幔被拉開,兩名金發碧眼的波斯舞女款款走入,她們身著輕紗身姿曼妙,隨著樂聲翩翩起舞。她們的舞姿熱情奔放,眼神嫵媚動人,引得眾人紛紛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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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威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不禁感慨。這個時代的漢人在對待異族時,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這點比起後世還是蠻爽的。他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試圖壓下心中的思緒。
隨著“波斯貓”豔麗的舞步,李德尚興致愈發高昂,他放下將軍的架子,與眾人開懷暢飲。酒至酣處他忽然起身,拔出腰間佩劍,在廳堂中央舞動起來。劍光閃爍氣勢如虹,他一邊舞劍,一邊高聲吟唱李白的《將進酒》,聲音渾厚有力,充滿了豪邁之氣,眾人紛紛鼓掌喝彩。
本來譚威也在縱情享樂,可李德尚似乎是真的喝多了,一曲酒詩吟罷,非拽著譚威下場去跳著不知名的遊牧民族舞,眾人皆歡。
本來嘛,靜海軍地處草原、遼東和中原交彙之處,此地又是多方默認的貿易集散地,往往幾大家族和軍隊乃至民間還有衙門都是接觸過胡漢多元文化的,私下裡甚至有娶蒙古和滿清女人的,畢竟聯姻也是為了生意路子,所以在場的對豪邁的民族風有種骨子裡的喜歡。
譚威自從來到這個時代,還沒有縱情歌舞過,哪怕在野人女真部落也是因為惡劣的環境,而少了興致,但今日美酒佳肴儘興,又有胡姬豔舞,索性玩個痛快。
隻見他灑灑脫脫走向樂師班,隨手奪了一支胡琴,仔細看了下,果然介於馬頭琴和二胡之間的那種早期樂器,樂師不敢怠慢,退到一邊,而李德尚和其餘眾人則是饒有興致的看著。
譚威在軍校時也是多才多藝,這種胡琴原理差不多,就是手感和音色不同,加上今日酒意微醺,也不在乎細節了,隨手拉了個前奏,那就是後世蒙古杭蓋的酒桌趴地曲——《酒歌》。
前奏拉完,其餘樂師都是靠手藝吃飯的,自然失不了節拍,馬上開始合奏。要說這首《酒歌》還真的適合宴會,尤其是喝高的時候,節奏簡單上頭,尤其是伴著古代的薄寡樂器,那是另有風味呀。
前奏帶起樂班,眾人都放開縱情,突然譚威就開口唱了起來,這讓眾人更是上頭了,歌詞簡單,朗朗上口,沒一會兒就成了大合唱,那酒也就成碗的灌。所有人都把譚威當成了敬酒對象。
李德尚開心不已,但卻意猶未儘,他大步走到一名胡姬麵前,毫不客氣地扯掉她的外衣,將她攔腰抱起,徑直走向內堂。
另一名胡姬則繼續跳舞,仿佛對這一切早已習以為常。廳堂內的眾人對此也毫不在意,依舊舉杯暢飲,談笑風生。
譚威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禁感歎貴族生活的奢靡與放縱。這種毫無節製的貪欲,或許正是戰爭的根源。他搖了搖頭,端起酒杯繼續喝了起來。
就在這時李七笑容滿麵地走到譚威身邊,舉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道:“譚兄弟,今日可還儘興?”譚威點了點頭,笑道:“多謝李兄款待,今日獻醜了。”
李七聞言,臉上笑意更濃,他壓低聲音說道:“譚兄弟好才藝,那雲琴和月畫可是我特意為你挑選的使女。她們原本是我夫人的貼身丫鬟,夫人對她們極為喜愛,得知是送給你的,才忍痛割愛。不知譚兄弟是否滿意?”
譚威聞言心中一驚,連忙說道:“李兄太客氣了,雲琴和月畫都是好姑娘,隻是我初來乍到,實在不敢當此厚禮。”李七擺了擺手笑道:“譚兄弟不必推辭,你是我李家的恩人,這點心意算不得什麼。隻要你滿意,我便放心了。”
說罷他舉起酒杯,與譚威再次碰杯,隨後轉身繼續與眾人歡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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