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將主院照得亮如白晝,親衛們的呼喝聲與兵器碰撞聲交織,兩名受傷的刺客背靠院牆,身上血如泉湧,卻仍揮舞著斷劍負隅頑抗。
他們的眼神中滿是絕望與瘋狂,在親衛們如潮水般的攻勢下,不過片刻便被利刃貫穿身軀,癱倒在地沒了氣息。
與張狂纏鬥的賊人頭子最為凶悍,即便身上多處重傷,鮮血浸透衣衫,仍似一頭困獸,他嘶吼著揮舞長刀,刀鋒破空,“噗嗤”兩聲,兩名親衛躲避不及,被砍中肩膀,慘叫著倒在地上。
可親衛們也毫不退縮,眾人一擁而上,長刀、長槍紛紛招呼過去,賊人頭子左支右絀,最終被亂刀砍成肉塊,血腥氣彌漫在空氣中,令人作嘔。隻有最早被張狂砍傷的刺客,此刻重傷昏迷,倒在血泊裡,僥幸留下了一條性命。
張狂強撐著最後一絲意識,踉蹌著回到院門口,眼前一黑,便直直地栽倒下去。鳳仙尖叫著撲過去,將他的頭抱在懷中,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沾濕了張狂滿是血汙的臉:
“張哥,你醒醒啊!你可不能有事!”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顫抖得厲害,雙手壓著張狂的傷口,卻不知如何是好。
副隊崔大有快步上前,蹲下身仔細查看張狂的傷勢,他神色凝重,片刻後,抬起頭對趕來的英娘說道:
“稟報夫人,張隊的傷雖重,但都是皮肉傷,目前未傷及臟腑,暫無性命之憂。不過若想痊愈,需要名義調理治療。”
英娘懸著的心稍稍放下,立刻吩咐道:
“快,去請田郎中,要用最好的藥!務必把他救回來!”
安排完張狂的事,英娘看向滿地狼藉,眼神逐漸冷了下來,她轉頭向崔大有詢問刺客的情況:
“那些刺客呢?可都處置了?”
崔大有抱拳行禮答道:
“回夫人,一共四人,其中三人已被殺,還有一人重傷昏迷,被我們控製住了。”英娘微微點頭,沉思片刻後,語氣冷冽地說道:
“崔副隊,從現在起,你負責府中的防衛。派人仔細搜查喬老六的房間,看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那個重傷的刺客,要嚴加看管,絕不能讓他死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指使!另外其他院落的守衛也要加強,不可再有疏漏。再去知會開州官府一聲,就說譚府遇刺,讓他們派人過來協助調查。”
崔大有領命後,立刻著手安排各項事務,院子裡又忙碌起來。
一切安排妥當,英娘突然感覺腹部一陣不適,方才拉弓時用力過猛,此時小腹隱隱發作。她輕皺眉頭,揉了揉腹部,確認並無大礙後,轉身準備回屋休息。
走進房間,卻發現鳳仙不見了蹤影,她叫來使女詢問,才得知鳳仙跟著親衛出去了,英娘想起鳳仙近期的表現有些怪異,心中雖有疑惑,但此時身體不適,也沒精力多問,隻是擺了擺手,讓使女待到大夫來後,順便過來看看自己。
次日清晨,晨光透過雕花窗欞灑進屋內,在梳妝台前投下斑駁光影。鳳仙握著木梳的手微微發顫,銅鏡裡映出她紅腫的雙眼,昨夜的淚痕尚未完全消退。
英娘望著鏡中的鳳仙,輕聲開口:
“昨夜,你為何半夜會和張狂在圍牆外?”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得鳳仙心頭一顫,梳子差點從指間滑落,她咬了咬嘴唇,心中忐忑不安,不知該如何作答。
沉默片刻後,她放下梳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帶著哭腔:
“夫人,奴、奴婢不敢欺瞞您,昨夜,奴婢是去見張狂了......我們、我們相好有段時日了。”
說完她低垂著頭,不敢看英娘的臉色,隻覺得心跳如擂鼓,幾乎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英娘看著跪在地上的鳳仙,嘴角卻緩緩揚起一抹笑意,她早有預料,府中丫鬟小廝的情事,哪能逃過她的眼睛。
伸手扶起鳳仙,溫聲說道:
“傻丫頭,你也到了婚嫁的年紀,張狂這人,為人正直,又有一身好武藝,我看著也喜歡。其實以往的日子我就和將軍提過,說府裡的丫鬟們到了該成家的時候,還是內部解決比較好,至於你這事兒,我願為你作主。”
鳳仙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驚喜與難以置信:
“夫人,您、您說的可是真的?”
可下一秒,她的眼神又黯淡下去,低聲道:
“隻是,奴婢身份低微,還屬賤籍,張大哥可是良家子......”
英娘輕輕按住她的肩膀,打斷道:
“這有何難?等將軍回來,我便讓他為你簽文書、蓋官印,還你良民身份。到時候,風風光光地把你嫁出去,保準讓你體體麵麵做人婦。”
鳳仙聽了,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她又重重地磕了幾個頭,哽咽著說:
“夫人的大恩,奴婢做牛做馬也難報!”
英娘笑著拉起她,替她擦去眼淚:
“說這些做什麼,快去吧,張狂還等著你照顧呢。”
鳳仙滿心歡喜,福了福身,小跑著出了房門,朝張狂養病的屋子奔去。
英娘看著鳳仙遠去的背影,心情大好,她起身前往月畫的院子,想與她分享這份喜悅,兩人正說著話,下人匆匆趕來,手中拿著一封信:
“夫人,昌平州宗正司送來的信。”
英娘接過信,展開一看,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信上寥寥數語,卻如晴天霹靂——周皇後病重!
握著信紙的手微微顫抖,英娘的思緒開始急速串聯各種關係利弊,自己身份特殊,在宗室裡,周皇後名義上是以嫂姐相待,可實際上,卻把她當作親生女兒般疼愛。自己出嫁還有郡主的名分都是皇後暗地裡給與支持的。
在她心中,周皇後是為數不多的真心待她、被她認可的親人,如今自己嫁給譚威,夫婿是大明目前的新銳之星,也是陛下可以培養的人,自己夫妻可是皇帝和皇後雙重關愛的人。如今皇後病重,京中關係定然錯綜複雜,夫君在前線,扯他後腿的朝中大員必定群起,她怎能坐視不理?
深吸一口氣,英娘強定心神,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去,立刻準備車輛,我要前往京師。”
她心裡清楚,在這風雲變幻的世道,周皇後於她和譚威而言,不僅是親人,更是一條至關重要的紐帶,她一定要趕到京師,為自己和譚威保住這條紐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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