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可還合適?”
月畫的呼吸掃過他後頸,帶著淮柑的清甜。譚威閉上眼,隻覺酸脹從肩胛處緩緩化開。
白日裡琪琪格刺來時的寒光、親衛迅猛的製敵動作、混亂中打翻的燭台,此刻都如潮水般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月畫指尖的溫度,是案頭蜜果的甜香,是遠離殺戮的片刻安寧。
不知過了多久,月畫低頭見譚威呼吸漸勻,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失落。她輕手輕腳取來羊毛毯,小心翼翼地覆在他身上。
爐火劈啪作響,將兩人的影子投在牆上,而數丈之外的地牢裡,琪琪格的咒罵聲隱隱傳來,卻穿透不了這方溫暖的小天地。
方才宴會上的刀光劍影與此刻書房裡的溫柔靜謐,在同一個夜晚,交織成沙城最荒誕又真實的圖景。
曦光透過雕花窗欞,在譚威臉上投下細碎的光影,他揉著眉心從矮榻上坐起,錦被滑落時露出小臂上猙獰的舊疤,那是淳水之戰留下的印記,此刻卻與昨夜宴會上閃過的匕首寒光莫名重疊。
“老杜早來了?”
他望著從外廳進來的杜風正,指了指案頭青瓷盤裡晶瑩的淮柑。
“嘗嘗,錢老板送來的稀罕物。”
杜風正捏起一瓣果肉放入口中,清甜的汁水在舌尖散開,卻解不開他的鬱結。
“都督,關於刺客。。。”
他壓低聲音,從袖中抽出一卷資料紙。
“我們排查了所有資料,結合宴會上的蛛絲馬跡和部分口供,這烏古爾極有可能是呼查哈的女兒琪琪格,但具體的情況還未確認,不便布局。”
譚威摩挲著杯盞的手指陡然收緊,杯中的茶水泛起細密的漣漪。呼查哈,那個在談判時倔強的蒙古首領,最終用彎刀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證據呢?”
他抬眼望向杜風正,燭火在瞳孔裡跳躍,映得眼神愈發銳利。
“您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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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風正展開情報,上麵用朱砂圈出關鍵信息,她隨身匕首是蒙元舊物,而這個萬字獅子圖案,一向是呼查哈私人圖騰,商隊中有人曾稱呼她為格格。
更重要的是,合布勒掌權後,呼查哈舊部有一支護送呼查哈獨女失蹤,人數和物資符合第五批蒙古商隊。
杜風正解釋了些,目光掃過譚威緊繃的下頜線,最後有些無奈道:
“隻是這丫頭性子烈,至今不肯鬆口,我。。。”
譚威起身踱步,靴底與青磚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合布勒的臉在腦海中浮現,那個違背協議呼查哈繼承人,不僅沒有老老實實按照約定行動,反而像頭貪婪的狼,不斷蠶食著自己的西北計劃。
“若真是呼查哈的女兒。。。”
他突然停住腳步,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
“合布勒想必不會坐視不理。這或許是個敲打他的好機會。”
杜風正心領神會,立刻拱手:
“卑職這就去安排,加派人手審訊她的同黨。隻是動刑之事。。。”
。。。
“不到萬不得已,彆動刑。”
譚威打斷他的話,目光望向窗外漸亮的天空。
“留著她的命,價值比一具屍體大得多。”
與此同時,地牢深處的黑暗牢房裡,琪琪格蜷縮在發黴的草堆上。粗糲的鐵鏈磨破了她的手腕,瘀傷在寒風中泛著詭異的青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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