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巴汗摩挲著手中的鎏金佛轉經筒,燭火在他隼般的眼眸裡跳動。
當合布勒的聯姻密信送到時,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將密信湊近燭火,看著側擊朵兒赤的字跡在火苗中蜷曲成灰。
“來人,傳我軍令。”
他突然起身,錦緞長袍掃落案頭的沙盤模型。
“五千精銳,三日內必須抵達朵兒赤牙帳!”
這支藏軍如暗夜中的毒蛇,借著風雪掩護潛入朵兒赤腹地。當第一聲號角撕破黎明時,朵兒赤的親衛們還在睡夢中。
雖然藏兵無法殲滅強大的朵兒赤部,但是也成功迫使朵兒赤撤兵回援,隨著藏巴汗的軍隊悄然撤兵,這場從崇禎十四年末燒到十五年初的混戰終於畫上句點。
隴西城頭飄揚的五色大旗成了唯一的變數,其餘土地上的勢力版圖,又回到了戰前模樣。
唯有風沙記得,那些倒在戈壁灘上的士兵,他們的血滲入土地,滋養著來年春天的駱駝刺。
蘭州城內,三月三日的陽光格外明媚。合布勒的王帳裝飾著華貴的氆氌,藏式經幡與蒙古狼旗交錯飄揚。
藏巴汗獨女卓瑪頭戴鑲嵌綠鬆石的金冠,紅珊瑚項鏈在她脖頸間搖曳生姿。
當兩人交杯飲下青稞酒時,遠處傳來喇嘛的誦經聲和薩滿巫師的鼓點,這場政治聯姻的熱鬨場麵,隨著信鴿的翅膀,傳到了沙城的每一個角落。
而此時的琪琪格,正蜷縮在沙城小院的角落,數著使女臉上新冒的痘痘。
兩個月的囚禁生活,讓她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銳利。窗欞外的麻雀撲棱棱飛過,她總會下意識地望向院門方向,幻想著合布勒騎著白馬來接她。
“也許他在籌備救我的計劃。”
她無數次這樣安慰自己,將臉埋進散發著黴味的棉被裡。
三月五日清晨,木門突然被推開。
“你可以走了。”
守衛的語氣冷漠如冰,琪琪格愣在原地,直到同樣被釋放的阿速台用力拽了拽她的衣袖,才如夢初醒般起身。
陽光刺痛了她的眼睛,踏出院子的那一刻,她甚至懷疑這是場夢。街道上的喧囂聲、商販的叫賣聲、馬蹄的踢踏聲,都讓她感到陌生又熟悉。
阿速台憑借呼查哈舊部的名號,在老蒙商那裡籌得了些銀錢和馬匹。次日清晨,一輛簡陋的馬車停在城門口。
琪琪格扒著車窗,望著漸漸遠去的沙城,心中滿是歡喜:
“合布勒一定在蘭州等著我。”
她輕撫著藏在衣襟裡的狼頭玉佩,那是合布勒離開前送她的定情信物。
而坐在車轅上的阿速台,卻望著天邊翻滾的烏雲,眉頭越皺越緊。他太了解合布勒了,那個殺伐果斷的男人,真的會念舊情?
馬車顛簸著駛向蘭州,揚起的塵土中,阿速台握緊了韁繩,幾次欲向琪琪格說點什麼,最後也隻能沉默的趕路,仿佛前方等待他們的,不是重逢的喜悅,而是一場難以預料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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