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都督到了!”
家丁的高喊突然撕破寂靜。英娘猛地轉身,帕子滑落肩頭也渾然不覺。院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沉穩有力,踏得青石板咚咚作響。
當那個身著藏青長衫、腰間佩刀泛著冷光的身影出現在視野裡,她積攢多日的淚水終於決堤。
譚威跨進院門的瞬間,目光便牢牢釘在英娘身上。很久未見,她發髻上的珍珠步搖愈發襯得臉龐明豔,隻是眼角的淚痣旁還掛著淚珠,看得他心口微顫。
“又哭鼻子。”
他大步上前,聲音裡帶著克製的笑意。英娘福了福身,垂眸嗔道:
“黑得跟炭似的,也不知在西北受了多少苦。”
話雖埋怨,指尖卻不自覺地撫上他袖口的補丁。
“都散了吧!”
英娘揚聲吩咐。
“今日府中不設規矩,酒肉管夠!”
歡呼聲頓時響起,張狂擠在親衛堆裡,學著他們抬手行軍禮,動作雖笨拙卻滿是興奮:
“這新軍禮何時練得這般利落了?我離營才多久,倒顯得落伍了!”
待眾人散去,庭院重歸寂靜,譚威望著英娘突然有些局促,分彆太久,那些在信中未說儘的思念,此刻竟不知從何說起,還是英娘率先打破沉默:
“慈燁在午睡,去看看他?”
寢室內,孩童的奶香混著安神香縈繞鼻尖。譚威望著床上熟睡的小人兒,稚嫩的小臉泛著紅暈,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
他的手指微微發顫,輕輕撫過兒子柔軟的臉頰:
“生得真像你。”
英娘倚在門邊,看著丈夫笨拙卻溫柔的模樣,嘴角不自覺上揚。
回到主院小廳時,八仙桌上已擺滿開州特色菜。酸辣爽口的醋溜黃魚、金黃酥脆的羊肉炕饃,青瓷碗裡的老酒還冒著熱氣。
“餓壞了吧?”
英娘正要喚使女布菜,譚威卻抬手攔住:
“我先去沐浴,路上沾了一身風沙。”
這個習慣整個譚府都是知曉的,自家都督極愛沐浴,可是這話如今在英娘耳中更是有了彆的意思。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木桶裡的冷水澆在背上,譚威卻感覺不到絲毫涼意。他匆匆擦拭身體,心裡惦記著廳中等待的人。
當他重新踏進小廳,英娘正踮腳去夠高懸的罩籠,她轉身時鬢發輕揚,手中酒壺還滴著醇香的液體。
“當心燙著。”
譚威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四目相對的瞬間,千言萬語都化作無聲的凝視。英娘腕間的銀鐲輕輕碰撞,發出清脆聲響,仿佛也在訴說著久彆重逢的喜悅。
微風穿堂而過,卷著酒菜香氣與未說出口的情話,將整個主院浸染在溫柔的光暈裡。
酒足飯飽,譚威遣散侍女。
門合上的聲響驚得英娘一顫,譚威的手臂已如鐵箍般環住她的腰肢。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帶著長途跋涉後的粗糲:
“讓我好好看看你。”
他的手掌順著她脊背緩緩下滑,停在腰間那抹柔軟處,英娘望著緊閉的院門,突然眼眶發熱,聲音輕得像春日柳絮:
“夫君,奴家好想你。”
譚威喉間溢出一聲低笑,英娘的手指死死揪住他的衣襟,呼吸變得紊亂,繡鞋不自覺地蹭著青磚:
“彆。。。讓人聽見。。。”
。。。
“怕什麼?”
譚威含糊地呢喃。
“這是我們的家。”
他突然頓住,指尖捏了捏她腰間新添的軟肉,促狹道:
“倒是夫人,生了慈燁後愈發豐腴了。”
英娘的臉騰地燒起來,抬手要打,卻被他扣住手腕按在身後。
少婦特有的嬌嗔混著笑意溢出:
“就會打趣人!難不成喜歡那骨瘦如柴的模樣?”
話雖如此,腰肢卻不自覺地往他懷裡蹭了蹭,發間的茉莉香混著情欲的氣息在狹小的空間裡彌漫。
“說起來,那胡商送的美人兒呢?”
英娘突然想起什麼,語氣酸酸的。譚威低頭看著她泛紅的眼尾,知道這是在吃醋,故意歎了口氣:
“早打發走了。夫人這般厲害,我哪敢留?”
見她彆過臉去,又連忙哄道:
“心裡裝著夫人和慈燁,哪還有地方放旁人?”
英娘被逗得噗嗤一笑,剛要開口說鳳仙那句“男人吃著碗裡想著鍋裡”的妙論,卻被譚威突然抱起。
她驚呼一聲環住他脖頸,繡鞋懸在半空晃蕩:
“做什麼。。。”
話沒說完,已被按坐在他膝頭。
“聽說夫人要把鳳仙嫁給張狂?”
譚威的鼻尖蹭著她發燙的臉頰,胡茬掃得她癢癢的。
“這不是動搖軍心嗎?”
他的手掌不輕不重地拍在她背上。
“身為主母要如何賠償我?”
英娘的臉漲得通紅,想從他腿上掙紮下來,卻被箍得更緊。
“你。。。你耍無賴!”
她揪著他的衣領,眼波流轉間滿是風情。譚威望著她因掙紮而微敞的領口,喉結滾動了一下,突然將人攔腰抱起。
英娘驚呼一聲摟住他的脖頸,繡裙散開如盛放的牡丹。穿過回廊時,她埋在他胸口又羞又急:
“放我下來!讓人看見像什麼樣子!”
可指尖卻死死攥著他的衣襟,心裡隱隱期待著即將發生的事。
雕花木門在身後重重關上。譚威將她輕輕放在床上,燭光搖曳中,兩人的目光膠著在一起。
三年的軍旅生涯在譚威身上留下深刻的印記,寬厚的肩膀上交錯著新舊傷痕,腹肌如刀刻般分明,每一寸肌理都散發著令人戰栗的雄性氣息。
英娘的目光不自覺地遊移,想起新婚時那個青澀的少年郎,此刻竟已變成這般頂天立地的模樣。
譚威俯身時帶起一陣風,吹得紗帳輕輕晃動。他的手指顫抖著解開她的衣扣,每褪去一層綢緞,都像在打開珍藏多年的珍寶。
英娘的手怯怯地撫上他心口的舊疤,那是去年戰傷留下的痕跡,粗糙的觸感讓她眼眶發熱:
“疼嗎?”
。。。
“不疼。”
譚威吻去她眼角的淚,聲音低沉而沙啞。
“見到你,什麼疼都忘了。”
窗外蟬鳴聒噪,屋內卻靜謐得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當心靈相貼的瞬間,所有的思念、擔憂與牽掛,都化作了纏綿悱惻的愛意。
他們忘記了朝堂的波譎雲詭,忘記了邊境的烽火狼煙,此刻世界隻剩下彼此的體溫與心跳,沉溺於久彆重逢的濃情與親密之中。
喜歡明末第一狠人:先滅建奴再搶崇禎請大家收藏:()明末第一狠人:先滅建奴再搶崇禎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