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盛的妹妹安寧還不到十七歲,梳著雙丫髻,笑起來眉眼彎彎,像月牙似的。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燦爛笑容背後藏著深深的傷痕。
那年若不是英娘和譚威相救,她安家估計不會留下活口。如今她是譚府小公主,地位超然,譚府專門給她一個院子,弄得跟娘家養老姑娘似的。
這天張狂神情憔悴地坐在譚府院廳裡,他的指甲縫裡還沾著未洗淨的金箔碎屑,那是給鳳仙棺槨描最後一遍牡丹紋時留下的。
安寧端著茶盞過來,輕聲說:
“張大哥,喝口茶吧。”
張狂機械地接過,卻半天沒往嘴邊送。安寧懂他的痛,就像懂自己心裡那塊永遠好不了的傷疤,於是默默在一旁坐下,陪著他一起發呆。
直到安盛帶著熱氣騰騰的燒餅回來,看見張狂這副模樣,眉頭微微一皺:
“事情都辦妥了?”
他把油紙包放在桌上,燒餅的香氣混著芝麻的焦香彌漫開來。
“鳳仙的仇已經報了,那幾個欺辱她的人,一個都沒跑掉。你也彆再折磨自己了,得往前看。”
張狂終於有了反應,喉結動了動:
“我就是心裡空落落的,總覺得還能為她多做點什麼。”
安盛拍了拍他的肩膀:
“正好有件事要你幫忙。山西的商戶邀咱們商鋪入駐,說是能給最優惠的契約。但如今滿清和漠南蒙古在邊境蠢蠢欲動,商路可不太平,這一趟怕是有點難。”
他盯著張狂的眼睛,也不再賣關子。
“我思來想去,隻有你能擔此重任。你要是願意,我跟都督打個招呼,咱們就立刻著手準備。”
張狂猛地抬頭,眼裡重新燃起鬥誌:
“有什麼不敢的?我早就活夠了,能在死前再為都督做點事,值了!”
他抓起一個燒餅,狠狠咬下一大口。
“你說什麼時候出發,我現在就去收拾行李。”
安盛點點頭,心裡暗自鬆了口氣。張狂的身手和膽識他最清楚,有他帶隊,這趟山西之行或許能化險為夷。
“好,我這就去安排車馬和護衛,再準備些防身的家夥。”
他轉頭對安寧說:
“妹子,麻煩你幫張大哥準備些路上吃的乾糧。”
安寧連忙起身應下,裙擺掠過青磚,帶起一陣淡淡的茶香。
看著張狂狼吞虎咽的模樣,安盛又想起雷老虎,想起妹妹藏在笑容下的傷疤。這些人都是他要奮鬥的源頭,也正因如此,他更要把每一步都盤算清楚。
等張狂吃完,他又細細交代了一遍注意事項,這才轉身去安排相關事宜。大廳裡,隻留下張狂對著剩下的燒餅發呆,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桌角,仿佛還能摸到鳳仙棺槨上那細膩的牡丹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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