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這竹牛弓的射程確實比咱們大明軍製的普通弓箭遠上不少,不過跟咱們圭聖軍裝備的手弩比起來,還是差了些火候,手弩不僅射程更遠,穿透力也更強,還不用依賴軍士的臂力。不過竹牛弓確實靈活,幸好這竹牛弓產量低,可薩人沒法大規模裝備,不然咱們之前跟他們打仗,怕是要多費不少勁。”
楊威聞言點頭,覺得牛老八說得在理,手弩仍是圭聖軍的核心遠程武器,竹牛弓隻能作為特殊補充。
又觀察了片刻,楊威見聖恩軍陣中已有十餘人中箭,傷亡不算輕,再打下去恐真傷了欽差的護衛,違背“演戲”的初衷,便抬手示意身邊的號手:
“吹號角,撤兵!”
清脆的收兵號角聲響起,正在攻擊的圭聖軍聽到信號,立刻停止射箭,調轉馬頭,朝著黑熊溝的方向快速撤離,轉眼間便消失在草原儘頭。
另一邊躲在中軍轎子中的欽差餘琢,長這麼大從未經曆過戰場,剛才聽到喊殺聲與慘叫聲時,早已嚇得魂飛魄散,雙手緊緊抓著轎簾,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連頭都不敢探出轎外。
直到號角聲響起,外麵的動靜漸漸平息,他才敢稍微掀開轎簾一角,緊張地觀察著外麵的情況。
跟隨在轎旁的章斐,起初並知曉內情,但他知道聖恩軍戰力雖不算頂尖,應對小股可薩殘部綽綽有餘。
可剛才“可薩人”進攻時,他隱隱發現了不對勁:那些“可薩人”的戰術號令格外整齊,不像是散亂的殘部;而且他遠遠瞥見幾個“可薩人”的麵孔,雖穿著可薩服飾,卻沒有胡人的粗狂輪廓,反倒更像中原人。
章斐心裡滿是疑惑:
“都督之前不是說,清河一帶的可薩殘部早已被梳理清剿,最多隻剩零星,怎麼會突然冒出百人規模的隊伍?這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而撤離的圭聖軍,在離開前還特意做了一件事,他們從之前撿拾的聖恩軍箭矢中,挑出數十支完好的,分彆插進之前殺死的三具真可薩人屍體內,然後將屍體抬到欽差隊伍必經的道路旁,故意製造出“可薩殘部與聖恩軍激戰,雙方都有傷亡”的假象。
這邊餘琢從恐懼中緩過神,顫抖著從轎子裡走出來,看著地上聖恩軍的傷員與血跡,心有餘悸地感慨:
“這。。。這可薩人的騎射也太厲害了!幸好咱們的人守住了,不然今日恐怕要出事。”
餘琢看著地上的傷員與血跡,心裡的恐懼尚未完全消散,又生出新的擔憂。
他轉頭看向仍在低頭思考的章斐,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問道:
“那咱們。。。咱們現在怎麼辦?可薩人會不會去而複返?有沒有援軍來接咱們啊?”
經曆過剛才的襲擊,他早已沒了來時的傲氣,滿心都是對安全的渴望,隻盼著能有援軍儘快到來。
章斐聽到問話,從沉思中回過神,連忙安撫道:
“大人放心,剛才襲擊剛停,我就已經派人快馬去藍池城報信了,譚都督得知消息後,定會派援軍前來接應,此刻援軍應該已經在路上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到。”
這番話像是一顆定心丸,讓餘琢懸著的心稍稍放寬,他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些許安心的神情,不再像之前那樣慌亂。
另一邊聖恩軍副將何守嗣見“可薩人”徹底退走,也終於鬆了口氣,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剛才戰鬥最激烈的時候,他看著“可薩人”不斷射箭騷擾,心裡其實已經做好了趁己方人數占優、下令軍士衝上去肉搏的準備,畢竟聖恩軍以步兵為主,長期被騎兵騷擾絕非良策,近身肉搏或許還有一線轉機。
可沒等他下達命令,對方卻突然吹響號角撤兵,這讓他既意外又慶幸,暗自覺得是僥幸躲過一劫。
此戰下來,聖恩軍的損失不算小,陣亡了十餘人,還有三十餘人受傷,不少軍士因恐懼而臉色蒼白;反觀“可薩人”,雖聽動靜有十幾人負傷,卻硬是全身而退,沒有留下一具屍體。
何守嗣出身新軍,是軍改後的新銳,素來以“橫掃山陝、戰力強悍”自居,可這次麵對“可薩殘部”卻如此被動,讓他心裡暗自心驚,他意識到,這些“可薩人”的戰力遠超自己的預料,若對方真要硬拚,聖恩軍的損失恐怕會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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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琢走到何守嗣身邊,看著他身上沾著的塵土,故作鎮定地誇讚道:
“何將軍,今日多虧有你指揮有方,才能擊退可薩人,保護本欽差的安全。你真是英勇過人,等我回京師複命,定要向陛下為你請功,讓你得到應有的賞賜!”
可餘琢心裡清楚,這番“請功”的承諾不過是空頭支票,聖恩軍表麵上是朝廷新軍,實則被趙忠坤牢牢把持,吳三桂還能通過暗中調令影響軍隊動向;作為文官的他,根本插不上手軍隊事務。
更重要的是,新軍的親軍部隊早已被吳三桂的勢力架空,吳三桂通過與軍中將領結義、安插自己的舊部等手段,隱隱將新軍總兵虎大威都排擠在外,隻是此刻的吳三桂還維持著“崇禎新政急先鋒”的正麵形象,沒人敢公開質疑他。
在這樣的局勢下,他即便真的向陛下請功,也未必能得到批準,不過是隨口安撫何守嗣罷了。
何守嗣顯然也明白其中的門道,他對著餘琢拱了拱手,語氣誠懇地說道:
“欽差大人謬讚了,末將不過是儘了分內之事,不敢居功。相比請功,末將更希望大人能為此次戰死、受傷的軍士們爭取一些安養費,他們跟著末將出生入死,如今落得這般下場,總得讓他們的家人有個依靠。”
餘琢聽到“安養費”,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根本不想出這筆費用,他下意識地看向站在一旁的章斐,眼神中帶著明顯的暗示,希望章斐能想辦法籌措錢財,解決這個難題。
章斐讀懂了餘琢的眼神,卻沒有立刻表態,隻是沉默地站在原地。
餘琢見章斐沒有反應,隻能硬著頭皮對何守嗣說道:
“何將軍的心思本欽差明白,也體諒軍士們的不易。隻是眼下咱們身處途中,不便處理錢財之事,等咱們抵達藍池城,安頓下來後,我再專門安排此事,定然不會虧待戰死、受傷的軍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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