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作坊門口,便看到徐悠正站在一輛新造的馬車旁,俯身察看馬車的車輪與車廂,時不時用手指敲敲車廂木板,似乎在檢驗其堅固程度。
這輛新馬車與傳統馬車截然不同,車身部件都刷了一層烏黑的油漆,不僅防潮防腐,還透著一股威嚴,拉車的是幾匹洗淨的西南馱馬,這些馬耐力強、負重能力好,最適合長途跋涉。
車廂的構造更是新穎,借鑒了後世汽車的設計,空間寬敞,兩側設有可靈活開關的車門,車門上還繪著猛虎與獅子的圖案,栩栩如生,增添了幾分氣勢,馬車尾部裝有一個粗壯的鐵掛鉤,車輪與車轂外側都包了一層銅皮,銅皮的尖端打磨得十分尖利,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徐悠見譚威走來,直起身說道:“都督,你可來了,這新馬車看著就不一般,就是不知道實戰中好不好用。”
譚威走到馬車旁,指著車尾的鐵掛鉤解釋道:“這個掛鉤大有妙用,多輛馬車之間可以通過掛鉤連結起來,形成一個整體。”
他又繞到車廂旁,繼續說道:“這輛車平時能用來運輸糧草,若是載人,每輛車可載十人,百車便能運送千人,大大提高運輸效率,到了宿營時,將數十輛馬車連結起來,圍繞營地排列,就能形成一道臨時的防禦工事,阻擋敵人偷襲,若是遇上騎兵,將馬車橫向排列,車輪上的尖利銅皮能刺穿馬蹄,車廂則能阻擋騎兵衝鋒,組成一道抵禦騎兵的堅固防線。”
徐悠聽完譚威對新馬車功能的解釋,結合自己的理解,眼中瞬間閃過認可的光芒,當即點頭說道:“都督這個設計確實精妙!咱們之前在平原、草原與騎兵作戰時,總因缺乏有效防禦工事吃大虧,敵人騎兵衝鋒時速度太快,步兵根本來不及構築防線。有了這種馬車,戰時橫向排列,既能用尖利的車輪銅皮刺穿馬蹄,又能靠車廂阻擋衝鋒,正好能抵禦騎兵的衝擊,彌補此前因馬車數量不足導致的防禦缺口。”
他抿了抿嘴,又坦誠補充道:“不過這馬車也有局限,要是到了山地作戰,道路崎嶇狹窄,馬車難以通行,怕是派不上用場。但總體來說,在咱們主要活動的平原區域,這新馬車絕對是對付騎兵的利器。”
徐悠的分析客觀務實,既肯定了新馬車的價值,也不回避其短板,完全符合他久經沙場的武將特質。
譚威聞言,笑著點頭:“你說得很對,任何武器都有適用場景。咱們造這新馬車,其實主要針對的敵人是滿清,他們的軍隊以騎兵為主,多活動於東北、華北的平原地帶,新馬車正好能克製他們的騎兵優勢。至於山地作戰,咱們另有其他戰術應對,不用指望馬車包打天下。”
這番話既明確了新馬車的戰略定位,也讓徐悠對後續作戰計劃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兩人正說著,工匠張隆快步從作坊內走出,手裡還拿著一卷圖紙,見到譚威便躬身行禮:“參見都督,您要的新馬車樣品已經造好,您看看還有哪些需要調整的地方?”
譚威目光落在張隆身上,直接切入正題:“張師傅,我問你,要是材料齊全,咱們這馬車作坊一個月能造多少架新馬車?”
張隆仔細核算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都督,目前作坊裡的工匠加上學徒,全力趕工的話,一個月最多能造五六架。這馬車的工藝比普通馬車複雜,尤其是車輪包銅、車廂加固這些工序,都得精工細作,快不起來。”
譚威聽完,眉頭微微一皺,他心中估算過,要形成有效的作戰規模,至少需要千輛新馬車,按每月五六架的產能,得近二十年才能完成,這個速度實在太慢,遠趕不上戰事需求。
他當即說道:“這個速度不行,太慢了。咱們得簡化馬車的裝飾,比如車門上的猛虎、獅子圖案,還有一些不必要的雕刻,都可以去掉,隻保留最基礎的防潮黑漆,能保護木材就行。這樣既能節省工時,又能降低成本,提高產能。”
張隆一聽要去掉裝飾,臉上露出不舍的神色,他是營州頂尖的工匠,一生執著於工藝完美,新馬車上的圖案都是傳下來的規矩,如今要簡化,心中難免有些抵觸。
但他也知道戰事緊迫,不能因個人執念耽誤大事,思索片刻後提議道:“都督,完全去掉裝飾確實能省工時,但若是一點標誌都沒有,未免顯得單調,也少了些氣勢。不如咱們改畫‘圭聖’二字作為標誌,用醒目的顏色塗在車門兩側,既能體現圭聖軍的身份,說不定還能威懾敵人的馬匹,您看如何?”
譚威眼前一亮,這個提議既保留了標誌性元素,又不會過多增加工時,當即點頭讚同:“這個想法好!‘圭聖’二字既簡潔又有辨識度,就按你說的辦。不過張師傅,你要記住,軍隊用的馬車,首要原則是簡單實用,一切設計都要為作戰服務,不能為了追求工藝完美而影響產能和實戰效果。後續生產中,要是發現有可簡化的工序,隨時調整,產能一定要提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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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隆早年曾為營州軍打造普通運輸馬車,那時的他雖有一身精湛手藝,卻從未被真正重視,營州軍主將苗剛晨向來隻看重武將與謀士,對工匠這類“下九流”從業者極為輕視。
張隆彆說與主將見麵,就連想遞上一份改進馬車的建議都難如登天,隻能在作坊裡按部就班地重複著老舊工藝,心中的抱負難以施展。
直到譚威接任營州都督,一切才發生了改變。
譚威不僅親自邀請包括張隆在內的工匠們到府中吃飯,與他們同坐一桌暢談工藝改進,還將工匠們的薪俸直接漲了五倍,讓張隆等人徹底擺脫了生計的困擾。
這份禮遇讓張隆受寵若驚,他從未想過自己一個工匠竟能得到主將如此重視,心中的感激與乾勁瞬間被激發。
因此在打造新戰車時,張隆傾儘畢生所學,不僅在結構設計上反複琢磨,還親自執筆在車門上繪製猛虎、獅子等傳統圖案,每一筆都細致入微,虎目炯炯有神,獅鬃栩栩如生,他想用最完美的工藝回報譚威的知遇之恩。
此前張隆曾隨秋景到譚府彙報工作,那是他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譚威。
剛踏入府中時,他緊張得雙手都在發抖,目光緊緊盯著地麵,連抬頭直視譚威的勇氣都沒有,回答問題時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生怕自己言行不當惹得都督不滿。
如今譚威竟親自來到馬車作坊視察,這份重視讓張隆既激動又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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