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乾軍剛經曆一番苦戰,已損失十輛特種戰車與二十多輛普通戰車,士兵們也疲憊不堪。
頡永羌當機立斷,下令部隊停止追擊,原地布置簡易拒馬防線,試圖借助工事阻擋敵軍可能的反撲。
乾軍士兵們顧不上休息,兩人一組快速組裝拒馬,將戰車剩餘的支架與尖木拚接起來,短短片刻便在陣地前布下一道臨時防線。
但時間倉促,防線仍存在不少空隙,霍利鈕率領騎兵抓住這一機會,借著防線的空隙猛衝而入。
乾軍弩手們立刻集中火力射擊,密集的弩箭如飛蝗般朝著敵騎射去,可薩騎兵紛紛中箭落馬,瞬間傷亡過半。
但剩餘的騎兵依舊悍不畏死,踩著同伴的屍體繼續衝鋒,最終有百餘人衝破弩箭封鎖,衝進了乾軍陣地。
乾軍陣中的戰車群雖有損毀,卻仍形成了密集的障礙,極大限製了戰馬的衝鋒速度。
被困在車廂內的陌刀手們終於找到了作戰機會,他們紛紛跳下車,手持長柄陌刀組成戰鬥小隊,朝著衝進陣地的可薩騎兵殺去。
陌刀手們分工明確,有的專砍馬腿,有的則直劈騎手,長柄陌刀在他們手中揮舞得虎虎生風,每一次劈砍都伴隨著戰馬的嘶鳴與騎手的慘叫。
一名陌刀手瞅準機會,一刀砍中戰馬前腿,騎手瞬間失去平衡摔落馬下,不等他起身,另一名陌刀手的刀鋒已至,直接結果了他的性命。
霍利鈕見狀,怒不可遏,他揮舞著手中的彎刀,如一頭暴怒的雄獅般在陣中廝殺。
他憑借著精湛的武藝,接連擊殺數名乾軍士兵,彎刀所到之處,士兵們紛紛倒地。
但乾軍士兵越聚越多,霍利鈕雖凶悍,卻也漸漸體力不支。
突然一支弩箭從暗處飛來,射中了他的戰馬,戰馬吃痛倒地,將霍利鈕甩了出去。
他狼狽地從地上爬起,剛要站穩,四名陌刀手已將他團團圍住,陌刀同時朝著他劈來。
霍利鈕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咬緊牙關,揮舞彎刀格擋,憑借著多年的戰場經驗,竟硬生生擊退了四名陌刀手。
趁著這短暫的間隙,他快速衝到一匹無主戰馬旁,翻身上馬,朝著陣地外圍衝去。
此時他身邊僅剩二十餘騎,這些騎兵緊緊跟在他身後,拚死殺出一條血路。
乾軍士兵們雖奮力追擊,卻因戰車阻礙難以快速推進,隻能眼睜睜看著霍利鈕帶著殘部衝出戰車群,朝著遠處逃去。
霍利鈕帶著二十餘騎剛衝出戰車群,還沒來得及喘息,譚威在中軍高台上已看得真切。
他立刻下令:“蔡狗剩,率五十神箭手出擊,務必全殲這股殘敵!”
蔡狗剩領命後,帶著五十名手持竹牛弓的神箭手快速跑到陣前,彎腰搭箭,瞄準了奔逃的可薩騎兵。
神箭手們都是百裡挑一的射箭好手,經過無數次訓練,早已練就了在移動中精準射擊的本領。
“放箭!”蔡狗剩一聲令下,五十支利箭如流星般射出,直奔可薩騎手而去。
可薩騎兵本就已是驚弓之鳥,加上奔逃中難以防備,瞬間便有十幾人中箭落馬。
霍利鈕見狀,心中一慌,剛想加速逃離,一支利箭突然射中他的肩胛,劇痛讓他手臂一麻,險些從馬背上摔落。
他強忍著疼痛繼續策馬狂奔,可第二支箭很快又射中他的坐騎,戰馬應聲倒地,霍利鈕重重摔在地上,再也無法動彈。
剩餘的可薩騎手也在神箭手的輪番射擊下儘數落馬,霍利鈕殘部被徹底殲滅。
就在此時,西南方向突然傳來激烈的廝殺聲,斡離鄯率領的千餘騎兵正被艮軍、坎軍緊緊追擊,狼狽逃竄。
可就在圭聖軍即將形成合圍之際,此前遁走的兩支可薩殘部突然從坎軍側翼殺出,共千餘人馬,由將領王博爾指揮。
原來王博爾收攏殘兵後一直潛伏在附近觀望,見圭聖軍主力追擊斡離鄯,後方防線出現空隙,便果斷率軍繞後突襲,想要打亂圭聖軍的部署。
坎軍猝不及防,側翼瞬間被撕開一道口子,士兵們紛紛驚呼著調整陣型應對。
譚威在高台上看到這突發狀況,神色不變,快速做出部署:“乾軍聽令,固守現有防線,不得擅自出擊!親衛隊,隨我出擊!”
話音剛落,他翻身上馬,率領五百精銳親衛隊朝著王博爾部衝去。
親衛隊是圭聖軍的核心力量,士兵們個個身經百戰,裝備精良,戰鬥力極強,此刻如猛虎下山般朝著可薩軍殺去。
出發前,譚威留下二十餘名傳令兵堅守指揮位,確保各軍通訊不中斷。
頡永羌擔心譚威的安全,立刻派五十名陌刀手快馬趕上叮囑道:“你們務必護住都督安全,寸步不離!”
陌刀手們齊聲領命,迅速組成防護陣型,將譚威護在中間,親衛隊與陌刀手配合默契,一路衝鋒陷陣,很快便抵達坎軍側翼,與王博爾部展開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