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俘虜踉蹌著跑到譚威麵前,臉上滿是驚喜與激動,口中說著晦澀的部落語言。
譚威仔細打量著他,突然愣住了,眼前這人雖是俘虜裝扮,眼神卻格外熟悉。
原來該俘虜是野人女真部落的博乎,多年前曾隨譚威在大興安嶺探查滿清軍營,兩人算是共過生死的故友,儘管此刻譚威全身披掛鎧甲,博乎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譚威也瞬間反應過來,快步上前,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博乎!真的是你!”
譚威難掩激動,拍了拍他的後背。
博乎也激動得說不出話,哇哇大哭起來,一個勁地點頭。
短暫的重逢喜悅過後,譚威想起追擊任務,急忙詢問:“博乎,俘虜中還有多少野人女真的弟兄?”
博乎穩定情緒後回答:“各部落加起來約有四五百人,都是被滿清強征來的!”
譚威聞言,立刻走到一處特殊的俘虜群前,大聲用熟練的野人女真語喊道:“我是譚威!當年在大興安嶺與你們並肩作戰的譚威!你們都是被滿清逼迫的,現在自由了!”
看到這些俘虜似乎因為自己的一口琉璃女真話而發愣,譚威再次對著野人女真俘虜們高聲說道:“我是阿勒坦的安達結拜兄弟),你們都是受滿清逼迫的弟兄,今後不必再受其驅使!”
他看向博乎,鄭重任命:“博乎,從今日起你就是這些弟兄的頭領,帶著大家在羥縣城外等候,我承諾晚上定回來與你們共飲!”
俘虜們聽到“阿勒坦安達”,又得知能擺脫滿清控製,眼中瞬間燃起希望,紛紛對著譚威撫胸行禮,口中呼喊著部落語言表達感激。
博乎更是激動得熱淚盈眶,用力點頭:“多謝譚首領!我們一定在此等候!”
趁著譚威整理馬鞍的間隙,博乎急忙上前:“您有所不知,去年冬天滿清派大軍對野人女真各部進行掃蕩,我們不敵,半數青壯都被強行征召入伍,被迫跟著他們四處征戰,不少弟兄都想家想得厲害。”
譚威聞言,眉頭緊鎖,心中對滿清的殘暴又多了幾分憤慨,他拍了拍博乎的肩膀:“放心,等擊敗這波滿清人,我定會幫你們回到故土。”
隨後轉頭叮囑陸惟君:“立刻請醫官過來,務必好好醫治這些女真弟兄的蜂毒,不能讓他們再受折磨。”
陸惟君領命後,當即轉身去安排。
一切交代妥當,譚威翻身上馬,握住韁繩準備出發追擊滿清殘軍。
此時於翠山率領八十多位圖爾特部軍士策馬來到他身旁,表明要一同前往。
譚威有些意外,於翠山卻笑著解釋:“譚都督,我也想見識一下都督追擊敵軍的風采,也好學習學習戰術。”
譚威並未多想,點頭應允:“既然長老有興致,那就一同前往。”
他不知道,於翠山此次南下羥縣,實則肩負著三項重要的考察任務,每一項都關乎圖爾特部未來的命運。
第一項考察,便是確認譚威的合作邀請能否代表大明官方。
於翠山心中清楚,譚威雖身為圭聖軍都督,又是皇親國戚,但草原部族與中原勢力合作,最忌諱的便是“私約”。
他必須弄明白,譚威提出的聯合抗清提議,究竟是他個人的想法,還是得到了大明朝廷的認可與支持,隻有明確其官方屬性,圖爾特部才能放心投入合作。
第二項考察,則是判斷譚威的真實實力。
這些年草原上見過不少如遼東將門般的短命軍閥,看似聲勢浩大,卻經不起長期戰爭的消耗,更無法製衡強大的滿清。
於翠山需要通過戰場表現,觀察圭聖軍的戰力、裝備、後勤及譚威的指揮能力,評估這支隊伍是否具備長期對抗滿清的潛力,能否成為圖爾特部可靠的盟友。
第三項考察,是了解關內對有外族血統的圖爾特部的真實態度。
圖爾特部雖與中原淵源深厚,卻始終帶著外族標簽,於翠山迫切想知道,大明是否真的願意接納他們?
若達成合作,族人又將如何安置?
這些問題如巨石般壓在他心頭,讓他始終無法完全放下顧慮。
此前圖爾特部因滿清的封鎖早已陷入困境,即便有百年儲備也已坐吃山空,生存壓力日益增大,譚威的邀請讓他心動不已,卻又因諸多未知而充滿疑慮。
恰逢此次滿清軍來襲,於翠山便順勢借觀察譚威的戰場舉動,進一步判斷與圭聖軍合作的可行性,畢竟戰場最能考驗一支軍隊的成色,也最能看出統領者的格局與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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