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國都城的新春,處處透著暖意。宮牆外的爆竹聲此起彼伏,禦花園裡的紅梅開得正豔,與廊下懸掛的紅燈籠相映,一派喜慶景象。林羽穿著一身朱色常服,正和蘇婉在偏殿裡翻看各地送來的新春賀禮,其中最顯眼的,是雲羅送來的那十大袋新米——袋口係著紅綢,上麵還貼著“五穀豐登”的吉語。
“這米看著就喜人。”蘇婉拿起一粒飽滿的稻穀,指尖輕輕碾開,雪白的米粒滾落在掌心,“徐農官說這雙季稻耐寒,明年或許能在瑞國的北方也推廣試試。”
林羽笑著點頭:“正有此意。讓戶部和工部合計一下,開春後先在北境試種百畝,若是成了,就能解那邊的糧荒。”他拿起另一份賀禮,是錢老板和王織娘合送的一匹錦緞,上麵用金線繡著“瑞雲映焰靈”的圖案,兩種國花纏繞共生,針腳精妙得讓人移不開眼。
“這手藝真是絕了。”林羽讚歎道,“看來錢老板沒吹牛,他們這跨邦合作,果然能出好東西。”
李德全端著一盤剛出爐的棗糕走進來,笑道:“陛下,娘娘,這是用雲羅新米和瑞國紅糖做的,膳房特意多做了些,給各宮分著嘗嘗。”
蘇婉拿起一塊嘗了嘗,軟糯香甜的滋味在舌尖化開,眼中泛起笑意:“確實好吃。對了陛下,雲羅的新春市集今日開市,聽說敖風督查特意辦了個‘巧藝會’,讓兩國工匠同台獻藝,咱們要不要微服去看看?”
林羽正有此意,當即點頭:“好。讓林風安排幾個侍衛遠遠跟著就行,彆驚動了百姓。”
雲羅的月牙河市集,比往日熱鬨了數倍。入口處搭著彩棚,掛著“瑞雲共慶”的匾額,是敖風親筆題寫的。棚下擠滿了人,既有穿著瑞國服飾的商販,也有裹著雲羅頭巾的鄉親,彼此笑著拱手拜年,熟絡得像街坊鄰居。
“敖風兄弟,你這‘巧藝會’可真熱鬨!”李大叔扛著一把新做的鋤頭擠過來,鋤頭上還纏著紅布,“你看我這鋤頭,是瑞國老鐵匠幫我打的鋼刃,雲羅木匠做的木柄,又鋒利又趁手!”
敖風穿著件月白棉袍,腰間係著玉帶——這是林羽特意賞賜的安撫使官服,此刻正笑著給李大叔道賀:“李大叔這鋤頭看著就耐用,開春種地定能省不少力。裡麵的巧藝台快開場了,趙師傅和瑞國的陶匠要合作燒新窯,去晚了可就沒位置了。”
人群裡忽然響起一陣歡呼,原來是錢老板的綢緞鋪開門了。他穿著件寶藍色錦袍,身邊的王織娘披著件繡滿焰靈花的披風,兩人並肩站在鋪前,給來往百姓作揖拜年。鋪子裡掛著數十匹新錦,既有瑞國的蜀錦流光溢彩,也有雲羅的流雲錦輕柔似水,最惹眼的是那幾匹“合璧錦”——竟是用兩種織法混紡而成,陽光下能看出漸變的色澤,引得姑娘們爭相詢價。
“這錦怎麼賣?”一個瑞國商人指著最顯眼的那匹,上麵用銀線織著雙鯉躍蓮,魚身是雲羅的“盤金繡”,蓮葉是瑞國的“亂針繡”,兩種技法交融得渾然天成。
王織娘笑著回話:“這是特意為新春做的‘連理錦’,一匹要五兩銀子。錢大哥說,前五十位買的,送一對繡帕呢。”
錢老板在一旁補充:“這帕子是阿禾姑娘繡的,上麵有兩國的國花,戴在身上吉利!”
人群外,林羽和蘇婉看得興致勃勃。蘇婉輕聲道:“你看那錦緞的光澤,定是用了雲羅的‘草木染’和瑞國的‘媒染法’,不然染不出這麼鮮亮又持久的顏色。”
林羽點頭:“民間藏著的巧思,比宮裡的匠人還多。這‘巧藝會’辦得好,既交流了手藝,又融了民心。”
往前走不遠,便是“巧藝台”。台中央搭著兩個大窯爐,一邊站著雲羅的釀酒師傅趙老根,另一邊是瑞國的陶匠孫師傅。兩人正圍著一個新做的酒甕忙碌,趙老根往甕裡撒著焰靈花粉,孫師傅則用特製的陶土糊甕口,周圍的看客都屏住了呼吸。
“孫老哥,這陶甕的透氣孔按我說的尺寸鑽,保證酒氣既能散又不會跑光。”趙老根用雲羅方言喊著,手裡的竹刀在甕壁上比劃。
孫師傅笑著應道:“放心!我這陶土摻了瑞國的滑石粉,燒出來比石頭還硬,保準盛酒不滲!”
兩人一個製坯一個調味,配合得竟像共事了多年的老搭檔。待酒甕封好,趙老根往窯裡添了把柴,朗聲道:“這壇‘雙春酒’,用瑞國的糯米和雲羅的焰靈花釀的,封窯七七四十九天,開壇時請大夥來嘗!”
台下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有人喊道:“趙師傅,孫師傅,要是這酒成了,可得給陛下和娘娘也送一壇!”
趙老根拍著胸脯應道:“那是自然!這酒本就該敬太平盛世!”
巧藝台的另一側,徐農官正和雲羅的老農們圍著一張農具圖討論。圖上畫著一種新的播種機,是敖風結合瑞國的“條播機”和雲羅的“點播器”改的,既能成行播種,又能控製間距。
“這齒輪得再改小半寸,不然雲羅的山地不好推。”徐農官用炭筆在圖上標注,“還有這漏鬥,加個活動擋板,想密播就密播,想稀播就稀播,更靈活。”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李大叔蹲在一旁,摸著下巴道:“徐老,要是再安個小犁鏵,一邊播種一邊鬆土,那就更省勁了!”
“好主意!”敖風立刻接過話,“我這就記下來,讓瑞國的鐵匠和雲羅的木匠合計著做個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