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雨走後,魏霖生來到他身旁,笑眯眯的說道,“你小子到底什麼來頭,女朋友能請動專案組的領導給你特批放假,幾年不見的朋友是主政一方的市委書記,深藏不露呀。”
經過這兩次事後,魏霖生已經不再把梁興瑞當做是普通的小科員了。
正所謂人以類聚物以群分,梁興瑞的人際圈中能有這種人,就說明他自己也不簡單。
“組長,我能有啥來頭,我但凡有一點來頭,都不至於二十四了,還是一個小科員。”
梁興瑞一臉苦澀。
他就是一個農村走出來的農民的兒子。
他要是有背景,二十四歲咋滴都能混個副主任科員了,沒道理還是個沒級的邊角料。
然而,魏霖生並不相信梁興瑞的說辭,他覺得梁興瑞跟其他人都不一樣。
不過梁興瑞都這麼說了,魏霖生也沒有多問,他拍了拍梁興瑞的肩膀說道,“我覺得你以後的成就不會差的,運氣好的話,能混個副廳待遇退休。”
副廳?還隻是待遇。
這恐怕是魏霖生自己的夢想,絕對不是梁興瑞的終點。
……
海州市第一看守所。
在被關進來的第四天,苦悶煩躁的高方終於見到了自己的父親高智民。
兩人隔著鐵柵欄久久無言。
“方兒,你瘦了。”
高智民滿眼心疼的說道。
“爸,這次你一定要請最好的律師為我辯護,我不想呆在這個鬼地方,我感覺我人都快要瘋了,這裡睡覺不許關燈,手不讓放在被子裡,刷牙要用手,吃的都是豬食,我每天都過得很煎熬,我撐不下去了。”
高方似乎找到了可以傾訴的人,一個勁的倒苦水。
總結起來就一句話,這裡不是人待的地方。
那個飯菜,狗看了都搖頭。
“你受苦了方兒。”
高智民嘴上心疼高方,可是隻字不提怎麼把高方弄出去,也沒說托關係讓看守所照顧一下高方。
“爸,都是蔣雪妮那個賤人害得我,當年的事早就過去了,她還改口告我強奸,你一定不能讓她好過,弄死她,找人弄死她。”
高方麵目猙獰,眼中閃著暴戾的寒光。
高智民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怎麼了爸?”
高方皺著眉頭問道。
“方兒,爸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高智民的反應和語氣讓高方有種不好的預感,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起了梁興瑞跟他說過的話。
“過不了多久,你爸就會來勸你主動認罪,承擔下所有的罪行,還會給你畫餅說等你出來就把集團交給你,實際上是騙你為他們頂罪,你會被判處死刑。”
高方深吸了一口氣,雙手緊攥著問道,“你說吧爸,什麼事?”
“這回爸可能救不了你了。”
高智民沉聲說道,“蔣雪妮偷偷的藏了你當年強奸她的證據,而這個證據足以給你定罪。”
高智民的話如同晴天霹靂,聽得高方臉色慘白。
“現在蔣雪妮已經被專案組秘密保護起來了,我找不到她人在哪,就算知道她在哪,也不可能如此明目張膽的把人殺了,所以方兒,這場牢獄之災你是逃不過了。”
高方身子往前一探,不甘心的問道,“就沒有彆的辦法了嗎?找找人啊爸,你忍心看我進監獄嗎?”
高方的下巴在顫抖,目光中流露著哀求。
高智民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該想的辦法都想了,沒用,專案組盯上我們高家了,而且他們已經找到了一些對我們不利的線索,我擔心我們做的那些事情遲早會敗露。”
“方兒,咱們高家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邊緣,爸希望你能主動攬下所有的罪行,隻要你這邊點頭,專案組順著那些線索往下查,也就是查到你這裡結束。”
高智民沉聲說道,“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可是不這樣做,我們高家就完了,你爸我打拚了大半輩子才建立起的榮達海運集團就完了。”
“現在隻能丟軍保帥,犧牲你保全整個榮達海運集團。”
“你放心,爸會給你找最好的律師,會想儘一切辦法讓你從輕處罰,等你出來之後,你就是榮達海運集團的董事長。”
高方越聽心越涼,越聽越絕望。
全都被梁興瑞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