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
三輛黑色的商務中巴車緩緩的開進了市招待所大院。
前後曆時十七天,專案組順利的破獲了海州跨國倒賣販賣國家文物案。
在這場沒有硝煙的較量中,專案組不僅將高家犯罪集團及其犯罪鏈條上的人一網打儘,還揪出了海州乾部隊伍中的腐敗分子,圓滿完成了省委的指示和決策部署。
在上級的指示安排下,專案組於今日正式撤離海州,隻留下綜合辦公室的部分人員掃尾。
車上。
魏霖生坐在梁興瑞身旁,滿臉笑容,眼中儘是欣賞之色。
“小梁,回去之後要開表彰大會,省委相關領導會出席頒獎,這次案子能破你功不可沒,關於你一等功的申請材料我已經報上去了,能不能批複下來不好說,但我覺得問題應該不大,畢竟董書記都當麵表揚你了,對你印象很好。”
聽到魏霖生這麼說,旁邊的人都露出了羨慕之色,唯獨趙奎眼中閃著嫉恨的光芒。
他覺得是梁興瑞搶了他的風頭和功勞,否則的話,所有的表揚和功勞都是他的。
“組長,這還不是您領導有方嘛,是您一直支持我,鼓勵我,激發了我的一些想法和判斷,咱們審訊組能取得這麼好的成績都與您的引領和指揮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梁興瑞這一通馬屁拍得魏霖生心裡美滋滋的,沒有人不愛聽好聽的話,這是給情緒價值。
不過他嘴上卻說道,“你小子淨會撿好聽的說,我領導的小組多了,可是沒有一次像這回露這麼大的臉。”
作為紀委老人,魏霖生參與偵辦的案件多了,可是隻有這次乾的舒服,每次專案組開會,董仲宇都會誇他兩句,領導的肯定和表揚簡直是他工作的強心劑。
他有種強烈的直覺,自己離正處不遠了。
“組長,我說的都是心裡話,沒有您的支持,我連蔣雪妮都審不了,又怎麼順藤摸瓜挖出高方,拿到他手裡的優盤。”
梁興瑞不否認他有拍馬屁的嫌疑,但他說的也都是肺腑之言。
沒有魏霖生的支持,他在審訊組不會有什麼作為,隻能乾瞪眼著急,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他總不可能直接越過魏霖生,跑去找董仲宇吧?
越級彙報工作是官場大忌,對錯與否且不說,以後都彆想受到重用了。
什麼是組織?
組織就是一台精密的機器,各司其職,在既定的框架內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要搞事情。
如果都自以為是的跑去越級報告彙報,那豈不是全亂套了。
所以,梁興瑞一直都在說多虧有魏霖生的領導和支持,不然的話,這個案子還得像前世那樣,整整四十六天才堪堪查清楚。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高家暗中勾結當地官員倒賣文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博物館裡的那些稀世珍寶,古董字畫啥的大多都已經被置換了一遍。
贗品在內,真品在外,即便早一兩個月破案,其實也挽回不了多少實際的損失。
但是這個案子振聾發聵,給各地的政府都敲響了警鐘,對於存放在博物館文物館裡的文物要多看著點,謹防裡應外合,監守自盜。
“你小子是越來越對我胃口了,看來我是真得賣賣自己這張老臉挖牆角了。”
魏霖生已經打定主意了,回去之後就請自己的一位老領導吃飯,讓他點個頭把梁興瑞弄到省紀委來。
先長期借調,兩年過後再將梁興瑞的組織關係轉到省紀委。
“組長,您怕是挖不動我了。”
梁興瑞聳了聳肩。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