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明出了書房,跟福伯打過招呼,就讓房府的下人帶著在書房周圍走走。
夏天的的房府到處鬱鬱蔥蔥,如同後世的園林一般。下人介紹景致,同時也把府裡的主要道路介紹了一遍,太複雜了,葛明自認為記憶力不錯,但是完全就記不住。
葛明後世習慣了右轉、左拐的說法,這下人一直說東南西北,葛明實在搞不清楚。
沒想到房府裡麵還有水榭,還有人在這裡釣魚。走到跟前時才發現是個不大的孩子,約莫十來歲的樣子,下人趕緊給這個孩子施禮,口稱小郎君。
小郎君?房玄齡家的小郎君隻能是房遺愛了。房府人丁單薄,隻有房遺直和房遺愛兩人,這麼大個家居然隻有連個小妾都沒有。據說李世民都看不慣了,於是賞賜了房玄齡幾個美女,房夫人寧願死也不願意。
結果李世民給了一碗醋,當成毒藥給房夫人,房夫人毫不猶豫的喝下了醋,李世民一看就此作罷。於是吃醋、喝醋的說法就從這個時候流傳開了。
雖然古代三妻四妾很正常,尤其是有身份的人,但是沒有妾的人並不是沒有。葛三爺就沒有,房玄齡也沒有,尉遲恭也沒有。房玄齡沒有,不知道是懼內還是真的沒這個想法,葛明打算抽空問問恩師。
房遺愛看到葛明,從來沒見過此人,挑釁的說到:“你是什麼人?怎麼跑到我家裡了?”
葛明沒說自己是誰,而是說到:“小兄弟,釣魚呢?”
“嗯,怎麼?”
“會釣嗎?”
“怎麼不會?看不起我?”
“不是看不起,是很看不起,養魚池子都釣不到魚,還好意思說會釣魚?”
這話一說房遺愛就急了。
“你到底是誰?居然嘲笑本小郎君。”
“切,讓我來試試,就知道我說的沒錯了。”不等房遺愛反對,葛明拿過來房遺愛的魚竿,把浮漂重新調了調,在岸邊拔了點草掛在魚鉤上。片刻功夫而已,一條小草魚就上鉤了。
房遺愛羨慕的很,自己釣半天都沒釣到。
又片刻工夫,一條大草魚上鉤,葛明覺得遛魚都費力氣,房遺愛一看也趕緊幫忙扶著魚竿遛魚。挺長時間才把魚遛了上來,一看足足有兩尺長。
“你怎麼這麼會釣魚?我怎麼釣不到呢?”葛明心說,要說釣魚本小郎君全大唐第一,不但會釣而且理論頭頭是道。
“現在是夏天,水太熱了,不少魚都跑到深水中,因為深水更涼快。而且現在下午正熱的時候,俗話說神仙難釣晌午魚,時辰也不太對。”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這草魚就不怎麼怕熱,越熱越是在水表麵活動。所以我就調了調浮漂改成釣浮了,這草魚喜歡吃草,所以餌料用水邊的嫩草就可以了。”
房遺愛聽得傻眼了,原來釣魚還有這麼多學問,彆說房遺愛,旁邊那個下人更沒聽過釣魚還有這麼多說道。
“好厲害,好厲害,你教我釣魚吧。對了,你到底是誰啊,怎麼在我家裡?”
葛明如同武林高手一般,抱拳說到:“好說好說,本人葛明,人送綽號葛三刀,筆名好名字都被豬占了。”
房遺愛一聽是葛明,身體往後退了一步,大聲喊道:“你就是那個混賬葛明?”
葛明一聽滿頭黑線,剛才不是交流的好好的嗎?還說學習釣魚,怎麼就混賬葛明了呢?
“你就是那個動不動就作詩,然後父親讓我抄十遍的葛明?”
葛明這才明白自己為何成為混賬了,無非是成了彆人家的孩子而已。
“小愛同學,還想不想學釣魚?”
“本來是想的,不過不想跟你學。”房遺愛正是貪玩的年紀,這話明顯有些言不由衷。
“你家這麼多人,還有誰願意教你的?”
房遺愛撓撓頭,把府裡認識的人都過了一遍。父親不教不說,說不定還要被揍一頓。大哥好像不會釣魚,就算會也不教,說不定還沒說教一番。至於府裡的下人,全都笨的要命,連魚都不會釣。
“跟我學釣魚,保證你成為大唐第一釣魚高手。”葛明這話說的房遺愛心動了,甭管釣魚有沒有用,隻要大唐第一就行。
“那你有什麼條件沒有?”
“小愛同學,我是你師哥,你是我師弟,師兄弟之間哪裡有哪些條件不條件的,你說是不是?”葛明心說條件就是不要娶高陽公主,算算這時候高陽應該才兩三歲而已,這事情需要解決,防止以後你家牽連了本小郎君,不過不著急,本小郎君打算一步步來。
房遺愛笑著說到:“你人還怪好的咧。”
“小愛同學,叫聲師哥聽聽。”
房遺愛大聲喊道:“師哥。”上路子,房遺愛看樣子不傻啊,怎麼後來會被高陽牽著鼻子走呢?
於是葛明開始跟房遺愛講各種魚的習性,包括適合釣魚的天氣,什麼釣位適合釣魚,什麼魚喜歡吃什麼餌料。
葛明是個釣魚佬,講起釣魚來滔滔不絕。這也怪不得葛明,到了大唐三年多了,連個喜歡釣魚的人都沒遇上。這一身的本事沒地方宣講,總覺得憋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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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老仆寧願曬太陽打盹也不釣魚,後世釣魚人老頭子占很大比例。莊子上的人認為釣魚是不務正業,還不如去地裡除草。
在大唐喜歡釣魚的人,必定不是窮苦人家,所以葛明覺得到了京城,這麼多的紈絝肯定可以找到不少誌同道合的朋友。
房遺愛都聽傻了,張大著嘴巴眼睛都不眨。旁邊伺候的老仆更是如此,從沒想到居然有人把釣魚研究的這麼透徹,也不知道應該誇獎阿郎這個弟子是博學,還是不務正業。
“師哥,師哥,你今天講太多,我記不住。”
“記不住就拿筆記下來啊,俗話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房遺愛聽後覺得非常有道理,對旁邊的仆人說到:“你,幫本小郎君拿筆墨紙硯來。”
老仆一定差點熱淚盈眶,雖然小郎君總是你你你的,記不住老仆的名字,可是今天第一次主動要筆墨紙硯,這是打算寫字了。
“哎哎哎,老仆這就去。”老頭子彆看年紀不小,手腳異常麻利。片刻功夫飛奔著就回到了水榭,把筆墨紙硯擺在了水榭中的石幾之上,趕緊磨墨。
“師哥師哥,請你再說一遍,小弟打算好好記下。”
兩人盤腿在石幾麵對麵坐下,葛明開始講剛才那套亂七八糟的理論。不過這次隻能慢慢說,毛筆寫字本就非常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