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挺麵善呢。”
“牙婆讓人把他綁旗杆上,抱著杆子綁的,那一頓打喲,打了一上午,白屁股上全是血條子。”
“後來呢?”
“後來,他們有的都知道哈,”指了指周圍的人,“後來不得放開嘛,不能真打死他,對吧,那小子一鬆綁就要撤攤子……”
“撤攤子啥意思?”
“分家,不在五裡坡待了,要斷絕關係,跟牙婆嗆了兩句,讓豆豆捶得滿臉開花,豆豆你知道吧?”
“馮家小子。”
“對,馮二奎家大小子,我聽秀秀姐說的,打得臉上崩血花,一手扣下去,血崩著個兒飆,”湯碗往桌子上倒了一點,一拳砸上,啪,濺射而起,“嘖嘖嘖,光聽著就覺得疼!”
“手太黑了呀,我想起來了,他們家用那玩意兒打過黃毛子,哎呀,心好悶,心好疼,心好累,今年有點犯太歲,以後可得躲著點兒!”
“這不是最關鍵的,年前吧,剛過狂歡節那時,讓舒兒妹又削一頓,理由是光打左邊不對稱。”
“哈哈哈……”知道內情的紛紛狂笑起來。
“我的天,這也太欺負人了,沒有王法嗎?沒有公平嗎?”李承乾多少有點撐不住。
邊上的黑塔小夥子飛飛一直沒笑,平靜的吃飯,小聲說:“暑假該我份兒了?”
“???啥份兒???”李承乾和柳東嶽稍微一愣,朝著飛飛看過去。
注意到周圍的視線,發覺自己說的有點模糊,解釋道:“這不馬上放暑假了嗎?他倆完事兒該我了。”
“該你啥?”李承乾柳東嶽異口同聲。
“該我打他了,說好有我份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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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所有目光唰的彙聚到一起,目瞪口呆的看著飛飛。
“不是?這也能?啊?能分?你們挨著個兒捶呀?”
“憑啥他倆都打了不讓我打?我也要。”
李承乾用筷子扒拉了一下眼角撓撓癢,吞了一下口水,問:“你們排著隊打還讓人家活不?時不常的不得把人逼瘋了呀!”
柳東嶽放下筷子跑向遠處電話亭,拿起聽筒迅速按了一個號碼。“喂,監理處嗎?我是洛陽重機柳東嶽,問個事兒哈,嗯嗯。你聯係站長。”
“呼延家那個嫖客最近沒人打他吧?”對麵查了一會兒,念起了資料。
“什麼?!我知道了!你繼續說。”
許久,掛了電話,慢慢走向自己的餐盤,滿頭官司。
桌對麵一個中年人口氣淡淡的問道:“如何?”
“那貨媳婦舉報他去了三次暗門子……”
“今年?”
“嗯,今年,躺了!”
“什麼情況?躺了啥意思?”李承乾滿頭官司。
“字麵意思!”
“啥是暗門子?”李承乾頗為疑惑。
“皮肉生意,給點錢就跟人睡。”
“哦,男人嘛,誰還不睡幾個女人?”李承乾瞬間釋懷。
“沒人不讓他娶二房三房,娶兩三個媳婦的大有人在,他是因為頂嘴挨的打,牙婆還在呢,就敢鬨著分家,還因為這種由頭,順著他的意以後不翻了天呀。”
“誰打的?”飛飛抓住了關鍵問題。
“單道真!”
“誰?”眾人一愕,倒是知道這個名字,他怎麼會動手,他不是在鄂城嗎?
“單道真千裡走單騎來看他媳婦,正好在五裡坡呢!”
“蛋蛋這小子行啊,夠硬的!”議論聲紛紛,都在讚歎。
飛飛一拍桌子,直接站起來,鼻子裡悶哼,就要往外跑,柳東嶽還有幾個叔叔十分清楚他的精神狀態,紛紛上手拉住,四五個人被拖著衝向門口,更多的人加入戰團,生生靠著人海戰術把飛飛給困住,這才讓柳東嶽有了機會勸說。
“飛,你彆急,蛋蛋搶了你的機會,你再搶回來就是,不用現在就去,我幫你打聽好,咱們一定可以欺負蛋蛋一頓的。”
“蛋蛋不地道,蛋蛋不地道,他搶我的,不行,我現在就要去打他……”
花了半個多小時勸住飛飛,剛才吃的飯算是全白吃了,覺得肚子饑餓,重新打滿盤子,繼續吃起來。
太極宮
今日大宴群臣,眾多官員列席其中,其中一席非常紮眼,一個麵容白皙,顯得有些清瘦的年輕人,服飾很華麗,與眾人不同,麵上帶著笑,卻能感覺很勉強很虛浮。
李泰端著酒來回溜達,與小輩的二代嬉笑著說悄悄話,主位的李世民清了清嗓子,席間一靜。
“今日定下議程,可喜可賀,朕敬諸位愛卿一杯,諸位勞苦功高,當飲勝!”
尉遲恭程咬金離的最近,哈哈大笑起來,舉起杯子敬了一圈,大家夥共同舉杯飲儘杯中酒,隻有一個人例外,他倒是端起了杯子,沾了沾嘴唇直接放下。
長孫衝扯了扯李泰,說:“泰,這貨不給麵子,竟然不喝!”
李泰眼眸一凝快速走過去,幾個紈絝子弟快步跟上。
“你怎麼不喝?”
“……”
“大膽賊子,我看你是麵和心不和,竟然欺君,來呀,按住他的手。”腰上摸了一下,抽出一柄匕首,嘎子窩一夾,抽出來刀刃。
一群二代順手把杯子扔在了臨桌,周圍大臣的目光齊齊聚攏過來,小聲嘀咕。一雙手緊緊按在桌子上,銀盤推的亂七八糟。
李泰上前半步,絲滑調轉刀刃,朝著桌子用力紮下去,嚇得這年輕人哆嗦著閉上了眼睛。
哆,匕首插在指縫之間,刀刃向外,沒有傷到分毫,一眾二代心裡緊張,不過仔細一瞅,瞬間哈哈大笑起來。一哄而散,尋了自己的杯子,隨便抓了臨桌上的酒壺給自己的杯子斟滿。
眾大臣一看這人哆哆嗦嗦抖個不停,紛紛附和幾個小輩的笑聲,隨便尋了話題小聲議論著。
“泰,莫要調皮,小心打你屁股。”
“父皇,這家夥是個心裡藏壞的,父皇敬酒他竟然不起杯。”
“好啦,堂堂王爺不要計較這些微末之事,你們這群頑皮小子,速速回自己桌去,快點,跑起來。”麵上笑容不減,對那個受了驚嚇的年輕人輕聲說:“鬆讚,不礙事吧,這群孩子調皮習慣了,你不要介懷哈,正好你們年齡相仿,私下裡多在一塊玩,打打台球打打麻將,聽聽書喝喝茶,少年人最容易相熟,對吧!”
年輕人不敢多說,隻能躬身應是,過了許久身子才止住顫抖,端起麵前的杯子與周圍人示意,大口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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