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匪何曾見過這等"神火"?全軍頓時大亂,相互踩踏。猴子的摩托在敵陣外圍來回機動,機槍掃射之處,馬匪如割麥般紛紛倒地。黃虎率領的騎兵則兵分兩路,左右包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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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牆上的新兵見援軍已至,士氣大振,竟自發舉起石塊、滾木朝城下砸去。刀疤漢子更是勇猛,怒吼著躍下護牆,率護莊隊一路衝殺,直至王家莊外三裡處。
東方泛起魚肚白,王家莊外屍橫遍野,馬匪殘兵作鳥獸散。遠處,徐彪正指揮流民打掃戰場。胖子掂著手中銀子:"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不過他媽的真險,差點被這幫孫子破了莊。但咱們這招"空城計"加"回馬槍",比祝家莊的埋伏還妙!"
我調侃道:"行了,彆臭美,下去看看隊伍傷亡如何。你那幾箱銀子不知道夠不夠用。"
胖子大手一揮:"嗨,銀子就是王八蛋。花出去再掙不就得了。"
老葉清點著傷亡人數:新兵受傷四十五人,竟有三十餘人戰死,這讓我頗為意外。
這時,姬老道帶著趙煥林趕到王家莊。他翻身下馬,拂塵一甩,朗聲笑道:"神使,貧道特來賀喜!"
姬老道捋須而笑:"清風寨那‘穿山虎’、老鷹嘴的‘過天星’,卻怎生料得會折損於此?這兩夥賊人狼狽為奸多年,如今被神使一網打儘,實乃懷來百姓之福。"
趙煥林上前補充道:"師尊深知諸位神使不慕朝堂虛名,已著人將賊首首級快馬送往府衙請功。依大明律例,剿除此等嘯聚山林之巨寇,少說也能得五百兩賞銀。"
我心想,這趙煥林看來是得了姬老道的真傳,張口閉口都是銀子。我想到陣亡的新兵苦笑道:"隻是此戰折了三十六位弟兄,還請做一場法事超度他們。"
姬老道順著我的目光望去,臉上笑意頓斂。他整了整五嶽冠,肅然道:"無量天尊!這些壯士殺賊護民,功德無量。超度亡魂之事,貧道義不容辭。"
老道忽地掐指一算:"今日酉時正是"開鬼門"的吉時,貧道這就準備羅天大醮。"他轉身對趙煥林道,"速回雷神宮,帶三十六名經師過來。"
我深深作揖:"有勞了。"
姬老道卻側身避禮,歎道:"該道謝的是貧道。這些年馬匪橫行,如今神使為民除害,功德無量。"
暮色四合時分,王家莊中央已搭起一座三層法壇。法壇下,三十六具厚棺整齊排列,每一具棺木前都插著一柄染血的鋼刀——刀柄朝下,象征戰士已放下武器,魂歸天地。
莊內護院、保安隊、流民青壯分列兩側,人人腰纏白布,肅然而立。我、胖子、雷子、老葉、九麵狐、徐彪六人,身著黑色防暴服,肩披白麻,緩步走向棺木。
"立正!"徐彪一聲暴喝。
"嘩——"所有人挺直腰背,目光如炬。
"放銃!"
"砰!砰!砰!"保安隊員出列,手持三眼銃對空發射。
王炫林展開一卷黃紙,沉聲誦念:
"維大明崇禎三年五月十六,王家莊眾將士,謹以清酌庶羞,奠於陣亡兄弟之靈曰:
嗚呼!爾等生於亂世,死於疆場,血染黃沙,魂歸蒼茫。
憶昔並肩,同生共死;今朝永訣,痛斷肝腸。
莊牆猶在,而君已逝;戰火未熄,誰人與抗?
今以炮為號,以酒為祭,誓承遺誌,護我家邦!
魂兮歸來,伏惟尚饗!"
誦畢,王炫林將紙投入火盆,青煙嫋嫋,直上雲霄。隨後他大吼一聲:"酒來!"莊丁抬出十二壇烈酒,他親手拍開泥封,將酒漿傾瀉在棺材前:"列位壯士且聽!老夫於王家列祖列宗前立誓——但使莊中尚有一粒粟米,亦絕不讓忠魂眷屬受凍挨餓!"
流民堆裡忽地闖出個大漢,撲通跪在徐彪跟前,把額頭磕得鮮血直流:"軍爺!俺王鐵柱這條賤命,可是您兄弟拿心肝換的!從今日起,俺這百十來斤肉就釘在莊子裡了!刀山火海隨您闖,若皺半下眉頭,教俺來世變作豬狗!"
人群裡陸續走出幾十個青壯,齊刷刷跪成一片:"求軍爺收留!願效死力!"
不知誰起了個頭,滿場突然響起蒼涼的《無衣》歌謠:"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先是老軍漢在唱,接著是護院,最後連目不識丁的流民婦孺都跟著哼起來。歌聲混著紙錢灰燼盤旋上升,驚起群鴉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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