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雲竟然在府裡留下一張字條:我去劍門關,找陸將軍。
看到這字條,阮夫人當場就暈了過去。
她自小沒有出過門,劍門關路途遙遠,萬一路上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好。
阮大學士,急忙進了宮。
跪在晟元帝麵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皇上,老臣就這麼一個女兒,劍凶險萬分,她個嬌滴滴的姑娘家可怎麼辦啊?”
晟元帝沉吟片刻,對太監總管說:“傳旨給劍門關守將,讓他留意陸承晏的隊伍,若有位阮姓姑娘,好生照看,莫讓她受了委屈。”
太監總管愣了愣:“陛下不把人接回來?”
阮學士也一臉驚訝,不解的看著晟元帝。
“讓他們折騰去吧。”晟元帝望著窗外的流雲,忽然笑了:“說不定,這硬石頭,還就需要這麼點烈火燒燒。”
阮學士:“……”
陸承晏的車隊駛出京城,朝著劍門關的方向進發。
他穿著玄色勁裝,腰間懸著長刀,側臉在晨光裡冷硬如雕塑。
親兵趕著糧草車跟在後麵,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發出沉悶的聲響。
車隊行至城郊的密林時,陸承晏忽然勒住馬韁。
他側耳聽著,林間除了風聲,還有道極輕的腳步聲,正不遠不近地跟著。
“有情況。”他低喝一聲,翻身下馬,長刀唰地出鞘,寒光直逼樹後。
陸承晏低喝一聲:“什麼人,滾出來!”
樹後的人影踉蹌著走出。
帽簷滑落,露出張驚慌失措的臉。
正是喬裝打扮的阮凝雲。
她穿著身不合身的男裝,頭發亂糟糟地貼在頰邊。
看見陸承晏手裡的刀,嚇得往後縮了縮,眼裡卻透著股倔強。
長刀的刀刃離她的脖頸不過寸許,冰冷的觸感讓阮凝雲打了個寒顫。
陸承晏看清是她時,瞳孔驟然收縮,握刀的手猛地一抖:“阮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阮凝雲剛想說話,就被他厲聲打斷。
“誰讓你來的?”陸承晏收了刀,滿麵寒霜:“這裡是去劍門關的路,匪患猖獗,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跟在我們車隊後麵?”
“我不是姑娘家,我是來參軍的!”阮凝雲梗著脖子,從包袱裡掏出柄小巧的匕首,笨拙地護在胸前,“我要跟你去劍門關。”
陸承晏的眉頭擰成個疙瘩,看著她這副模樣,又氣又急:“胡鬨,趕緊給我回去!”
“我不回!”阮凝雲的眼淚掉了下來,卻死死咬著嘴唇:“我知道你不願娶我,可我也沒逼你。
我就是想看看你說的冰棱,不行嗎?”
“不行!”陸承晏的語氣斬釘截鐵:“軍營不是閨閣,刀劍無眼,你一個女子去那種地方,不合適。”
“那你就娶我啊!”阮凝雲忽然拔高聲音,眼睛都紅了:“你娶了我,我就是將軍夫人,跟著你天經地義!”
陸承晏被她直白的話噎得說不出話,耳根瞬間漲紅。
他彆過臉,聲音硬得像塊石頭:“我不會成親,你不必對我動心。”
他轉身對親兵道:“找輛馬車,把阮小姐送回京城,親手交到阮大人手上。”
“我不回去!”阮凝雲猛地拔出匕首,抵在自己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