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餐桌又拿了瓶啤酒,大拇指一挑撬蓋,仰頭便灌,豪碩雙球高低起伏。
嘭!
酒瓶砸桌,玻璃和大理石碰得脆響。
綱手忽地食指指自己,“鳴人,我適合當火影嗎?”
“不適合。”鳴人毫不猶豫回答。
綱手不怒反笑,笑得嫵媚,花果亂顫,“初代二代三代四代,他們是什麼樣,我什麼樣?我現在還恐血啊。”
“給小李做手術的時候,我手都在抖,說了要他彆再當忍者,凱還帶著他一起來逼我,非要做。”
“現在好了吧,手術失敗。”
鳴人默然。
當時他就在手術室。
“你手沒抖,是小李運氣不好,一圈骨頭碎渣剛好卡在頸椎神經。”
“失敗了就是失敗了,抖沒抖我自己清楚,我已經儘力壓製對血的恐懼了,可手術刀剖開皮肉的時候,我還是渾身發涼。”
綱手雙手撐臉頰歪著嘴角笑,“做完手術,我一進盥洗室就癱了,起碼半小時才能動。”
鳴人:“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起碼你全力救治,人現在還活著,全身癱瘓而已。”
綱手嗬嗬笑了,“那是因為有你和靜音幫忙,隻有我一個人的話,小李死定了。”
她手伸進胸襟內袋,掏來摸去,拿出個綠存款簿,在手裡搖。
“這是凱的全部家當,交的這次手術費。他求我再救小李,不管要多少錢,他拿命也給我賺來。”
綱手丟在桌麵,“跟喪葬費一樣,收得比死還難受,就我這樣的人當火影?全木葉給我陪葬?”
鳴人哪懂女人心,何況還是五十二歲的婆婆,主打一個彆扭,心理障礙拉滿。
前一秒還和自來也有說有笑跟要談戀愛一樣,下一秒就不認人。
“那誰當火影?”
“愛誰當誰當,和我有什麼關係。”綱手貼趴在桌,“我隻是答應跟你們回木葉,又沒說一定當火影,現在兩老家夥死了正好,也沒人能指教我什麼了。”
自來也腳背倒鉤屋簷,“確實,現在木葉輩分最大的,恐怕就是你和我了。”
綱手猛然側臉凝視自來也,“和我一起走吧。”
暈紅的臉,哀切的眼神,淩亂的發與衣裙,猶如一副精心勾勒的畫,讓觀者忘乎所以。
自來也從小就喜歡綱手,甚至最初的修煉目標,就是為了讓綱手回心轉意。
可他長大了,老了,不再是心裡隻裝著少女,能為少女付出一切的少年。
他慢慢搖頭,“綱手,木葉需要我,也需要你。”
“你們這些男人都這樣!”綱手怒音大吼,一巴掌拍碎酒瓶,整張餐桌瞬間四分五裂。
“一個又一個!一個接一個!好好過日子不行嗎!非要去攬那些丟命的活!”
自來也沉默。
靜音習慣性從沙發起身,收拾殘桌碎塊,鳴人查克拉化手,幫忙清理。
兩小輩的行為,讓綱手的情緒緩和,但緊接而來是無比的空虛失落。
她好不容易提起精神,準備擔任火影繼承木葉的火之意誌,又被小李的手術,將自信摧毀殆儘。
試問一個怕血的人,如何像前四代火影一樣保護村子。
敵人殺來,火影見血腿軟,豈不是禍害所有相信她的人?
“事到如今。”自來也閉眼歎氣,“你不當就隻能我當了。”
綱手眉眼中擠成一團,貝齒咬紅唇。
恍惚的眼,她好似看見加藤斷出現在自來也身後,弟弟繩樹站在鳴人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