鑲白旗的數千兒郎...都...都折在真定府了..."
多耳袞沉默地看著弟弟,任由他發泄。
作為兄長,他太了解多奪了。
那些戰死的將領,哪個不是從小跟著多奪長大的?
伊爾登教他射箭,脫裡渾帶他打獵;
鑲白旗的兵力損失可以補充,
但這些人的死,卻是多奪心頭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
多奪的拳頭砸在案幾上,打翻了酒杯,馬奶酒灑了一地。
"我本以為隻是場小仗...真定府的燕山賊不過八千...怎麼會...怎麼會..."
多耳袞歎了口氣,從袖中掏出一塊鬆江棉布手帕,遞給多奪。
這種南方產的棉布質地柔軟,最適合擦拭傷口。
"哭過了,就夠了。"
多耳袞的聲音平靜而堅定,
"記住你的身份。你是鑲白旗旗主,東狄十五貝勒。
輸一陣算什麼?來日方長。"
多奪用帕子狠狠抹了把臉,
血跡在潔白的棉布上暈開,像一朵詭異的花。
"我要報仇。"
他咬牙切齒地說,"血債血償!"
"嗯,這才像話。"
多耳袞走回主位坐下,手指輕叩案幾,
"收到消息,齊州軍精銳在楚州嘩變了,
登州衛吳思貴已經暗中聯絡我們。
這是個天賜良機。"
多奪猛地抬頭,眼中的淚水尚未乾涸,但已經重新燃起戰意。
"你要我怎麼做?"
"你做先鋒,接應吳思貴起義。"
多耳袞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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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大魏人的血,祭我們的旗。"
多奪站起身,鎧甲發出鏗鏘聲響。
"三座縣城。"
他冷冷地說,"我要屠三座縣城,用他們的頭顱祭奠伊爾登他們。"
多耳袞微微頷首,案幾上的燭火隨之晃動。
按照八哥黃台吉的新政,本不該再行屠城之舉,
但此刻弟弟需要發泄,需要重建信心。
況且...數千東狄勇士的血,確實不能白流。
"去吧,"他最終開口,聲音低沉,
"鑲白旗需要他們的旗主回來。"
多耳袞揮了揮手,"八月十二,我們進軍齊州。"
多奪深深吸了口氣,挺直腰板,
那個驕傲的十五貝勒似乎又回來了。
他轉身走向帳門,在掀開簾子前停頓了一下,沒有回頭。
"十四哥..."
他的聲音混在布料摩擦聲中,
幾乎微不可聞,"...謝了。"
帳簾落下,多奪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
多耳袞望著弟弟離去的方向,
軍報上"燕山衛"三個字被他用指甲劃出了深深的痕跡。
希望宇文弘老狐狸的計策有用,這燕山衛看起來不是那麼簡單啊。
帳外,夕陽已經完全沉入地平線,軍營中開始點燃火把。
多奪大步穿過營地,這一次,士兵們紛紛行禮,沒人再敢假裝看不見。
鑲白旗的旗幟在夜風中微微飄動,仿佛重新獲得了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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