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小步疼得齜牙咧嘴,還沒緩過勁兒,張克已經轉頭看向吳啟:“吳啟,你說,怎麼罰?”
吳啟心領神會,沉聲道:“降一級,杖二十,罰俸半年,留任戴罪立功。”
張克點頭,又補了兩條:“一、全軍通報!二、你不是不愛在軍營待著嗎?給我老老實實待三個月,不許進城!”
呂小步慌了,撲通跪下抱住張克大腿:“兄長!我錯了!我以後一定——”
“拖走!”張克冷喝。
李玄霸咧嘴一笑,單手拎起呂小步,像小馬拉大車一樣往外拖。
當然,軍棍不會讓他打——他那力道,一棍下去能要人命。
張克的二十杖,要的是震懾,不是傷殘。
吳啟明白張克的用意——“霹靂手段,菩薩心腸。”
罰,要罰得全軍膽寒!但也不能真廢了自己人。
嫡係犯錯,照樣重罰!
但罰的是“自己人”,所以留了餘地——降級不奪職,打軍棍但控製力道,禁足卻給戴罪立功的機會。
既震懾三軍,又避免自斷臂膀。
賞罰之道,無非“讓人怕,但不讓人恨”。
院外很快傳來軍棍著肉的悶響,每一聲都像敲在燕山軍的軍心上。
呂宅·子時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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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署的更漏滴到第三聲時,張克獨自折返呂宅。
黑色披風下隻著便服,三子提著盞昏黃的羊角燈,主仆二人的影子在青石板上拖得老長。
玉嬋紅腫著眼睛開門,見是張克,膝蓋一軟就要跪下:"爵爺,小步知錯了,都怪妾身沒......"
"起來。"張克虛抬了下手,"不關你的事。"
臥房裡彌漫著金瘡藥的苦味。
呂小步光著膀子趴在榻上,臀上腫得發亮,卻隻破了層皮。
聽見動靜扭頭,差點從床上栽下來:"兄、兄長?!"
"嘖。"
張克從懷裡掏出個青瓷瓶扔過去,"二十板子就這?早知道讓玄霸來。"
呂小步手忙腳亂接住藥瓶,嘴上倒利索:"該打該打!我天一亮就滾回軍營!"
張克在床沿坐下,指尖蘸了藥膏突然按在傷處。
呂小步"嗷"地一嗓子,卻聽見兄長罕見地放低了聲音:"真當老子樂意做惡人?"
窗外秋風卷著落葉,沙沙聲裡混著張克的話:"萬把人馬,幾十萬流民,都是沙地上起高樓。"
張克拍了拍他的肩,沒再多說,起身離開。
臨走前,他從袖中摸出一張銀票,壓在桌上的茶盞下——兩百兩。
"二百兩湯藥錢放桌上了,自己收著彆聲張。"
張克起身時,三子已經悄悄退到門外,"明天養好屁股給老子練新兵去。
再敢懈怠……"門軸轉動聲淹沒了後半句。
回衙署的路上,三子忍不住問:
"爵爺,既然要罰,為何又……"
張克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罰,是給全軍看的。"
"保,是給自己人留的。"
"軍紀要立,人心也要暖。"
三子似懂非懂地點頭。
張克抬頭望向夜空,星光黯淡,雲層漸厚。
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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