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要真按原計劃第二場比奪槊,你現在該在陰曹地府跟判官掰手腕了。"
篝火東側,李承烽捧著弓箭湊在常烈身旁。
常烈正用匕首片著羊肉喂肩頭海東青,邊說邊挽弓虛指星空示範要領。
"......出箭時肩要沉,像這樣。"
常烈突然反手一箭,百步外旗杆繩索應聲而斷,晉州軍旗緩緩飄落,激起滿場喝彩。
西側角落,廉習武拎著酒壇堵住趙小白:"武狀元鄭維城那廝真如傳言般不堪?"
"槍法花哨,架勢漂亮。"
趙小白撕著烤餅,語氣隨意,"東華門那戰,出手猶豫,想傷人不取命,沒半分銳氣,一看就是沒沾過血的雛兒,也就欺負新都裡那些花架子。"
最熱鬨的還數李玄霸那邊。
那瘦小少年獨自抱著半隻烤羊啃得滿嘴流油,腳邊已經摞了三個空酒壇。
晉州軍士卒繞著走,偶爾偷瞄一眼,想起白天那記殺招,後頸仍隱隱發涼。
原本角力分三局:相撲、奪槊、舉石。
但陸大勇開局就撲街,廉山隻好宣布比試結束——還比什麼?
燕山軍藏著這麼個怪物,其他人上去也是自取其辱。
晉州帥帳內燭火搖曳,將兩人的影子投在牛皮帳幕上,隨著夜風微微晃動。
帥帳二十步外親兵戒嚴,帳內隻留張克與廉山。
"九百人,分三隊。"
"三大家必須死,但不能明著殺。"
張克展開孫長清的方案,"燕山軍出九百人,扮東狄鑲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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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敲了敲桌案,"我們繳獲的東狄布麵甲修補一下正好用上。"
廉山撚須沉吟:“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確實是好辦法!”
“若直接扣通狄罪名,那些大商人朝中有人,走流程隻會不了了之,最後便宜的還是那些拿筆杆子的。”
若明著以通狄名義殺人,晉州其他家族隻會當是朝廷栽贓,殺商充餉後患無窮,反倒逼更多人投靠東狄。
徐高岑之前為了在晉州籌集晉王府的銀子,已經天怒人怨,朝廷信用早已蕩然無存,真話也無人肯信。
“所以得讓"東狄人"親自來收這筆債。”張克冷笑,“三大家的家業,咱們要一口吞下,就不能留半點把柄。”
“等"東狄人"殺完,"忠烈之後"的旁係自會痛哭流涕,求著把家產捐作抗狄軍資。”
廉山眯起獨眼,緩緩點頭:"這事不難。晉州軍裡,三大家的旁係子弟不少。主脈吃肉,旁係喝湯都輪不上,都是能吃苦的好漢子。"
張克嘴角微揚:"那就好辦了。等"東狄人"劫完,咱們立刻扶持這些旁係站出來,以"保家抗狄"的名義,捐出剩下的土地家業充作軍資。"
廉山沉聲道:"放心吧,到時候我說誰是新家主,誰就是新家主。
主脈死絕,旁係繼位,名正言順。誰敢鬨?軍情緊急,鬨就是通狄!"
張克轉身:"就這麼定了,你們負責善後,把東狄劫掠的痕跡做實。"
廉山點頭:"陸大勇和我那孫子廉習武會帶人接應。你們完事後放火,晉州軍負責收尾。"
張克舉杯:"合作愉快。"
杯盞相碰,發出清脆聲響。
這一手謀劃,為的就是避開朝廷插手分羹。
通狄罪若走正常程序,軍中無權審判抄家,大頭終歸要落入文官之手。
如今借東狄的皮行事,正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你們三大家不是愛私通東狄太君嗎?
這次就讓你們的東狄太君親自送你們上路,你們招來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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