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腰摸了摸剛潑過石灰水的地麵,手指撚了撚;
又走進正在用艾草硫磺熏蒸的豬舍,被嗆得直咳嗽卻滿意地點頭。
"病豬處理流程如何?"張克盯著新建的焚化爐問道。
"回伯爺,一發現立即隔離,確診後即刻焚毀。"
周仁指著遠處的隔離區,"隔離區在第一時間就建好了。"
張克走近豬舍,敲了敲磚牆,又摸了摸石灰抹麵:"比老百姓的房子都結實。"抬頭看了眼雙層茅草頂,又用拐杖戳了戳高架竹地板,糞便正通過縫隙落入排水溝。"很好,就該這樣設計。"
走到正在建設的二期工地,張克比劃著說:"一期先建三十舍,每舍五十欄,每欄十頭。二期再加五十舍..."
他緩緩轉身,"飼料供應跟得上嗎?"
周仁搓著手:"現在五百頭種豬還好,但要是幾萬頭...周邊的高粱大豆種植麵積恐怕..."
張克會意,倒是把這茬忘了,這年頭糧食運輸成本很高,最好在當地解決;
招手叫來三子,取出燕山伯令:"衡水縣以後的大豆高粱收購價提高兩成,小麥粟米降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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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文書交給周仁,"去找李邦調整種植計劃。"
哈耶克的大手比行政令管用,也不擔心有人投機倒把糧食,從其他地方運過來兩成利根本覆蓋不了成本。
周仁雙手接過令箭,激動地保證:"伯爺放心,屬下一定讓將士們頓頓有肉吃!"
張克拍拍他肩膀:"好好乾。前線殺敵是立功,後方生產也是立功。"
又叮囑,"防疫是重中之重,千萬馬虎不得。"
張克停下腳步,轉頭問道:"對了,你之前接觸過偽燕境內的那些義軍,覺得有沒有能為我所用的?"
周仁皺眉思索片刻:"回爵爺,他們和我們楚州派係完全不同。有不少和尚在宣揚"彌勒降世"的末世論,有點像白蓮教,但他們又不信無生老母..."
他搖搖頭,"看著精神都不太正常。"
張克聞言眉頭緊鎖:"又是這些宗教派..."
他厭惡地擺擺手,"最煩這種,太容易走極端。哪怕有的邪教把我奉為什麼救世菩薩也不行。"
宗教這玩意兒,看看三哥那邊就知道多可怕,腦子都瓦特了,和張克倡導的唯物唯薪主義完全不是一路。
周仁話鋒一轉:"不過其中有幾支或許可以爭取。一個是雪娘子白綾帶領的白家堡,族人近千。原本隻是抗稅,父兄被殺後才加入義軍報仇。他們不擴軍,就守著自家地盤,沒什麼野心。"
"另一個是鬼算盤杜九,"
周仁壓低聲音,"屬下注意到他看到官服時眼睛發亮..."
張克眼睛一亮:"你帶點禮物去探探口風。"
說著拍拍周仁肩膀,"你現在兼著衡水縣縣令,好好乾。"
意味深長地補充道,"開春保定府和順德府的知府位置還沒定呢。"
周仁聞言,撲通一聲跪在冰冷的雪地上:"仁何德何能,得燕山伯如此器重!"
額頭重重磕地,"必當肝腦塗地,以報知遇之恩!"
張克扶起他,又勉勵幾句。
他不由歎氣——與豪華的武將團隊相比,自己的文官體係實在寒酸。
李邦是個因舉報科考舞弊打考官被革除功名跑西羌發揮餘熱的秀才;
周仁是個童生賬房,之前管著楚州流賊的後勤;
出身最高的羊百裡隻管田務,作為張克的旗幟,雖然吸引了一些北疆落魄秀才,但是卻連個舉人都沒有。
"不過秀才也夠用了。"張克自言自語。
這些被迫搞點副業養家的秀才們,反而比那些隻會讀聖賢書在家準備考進士的舉人務實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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