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夜勒住戰馬,鐵鐧上粘著的碎肉不斷滴落。
他環顧四周,發現已經找不到像樣的抵抗——這支五千人的草原騎兵,在短短兩刻鐘內就徹底崩潰了。
常烈的突騎兵正在追殺殘敵,有個小兵興奮地舉著繳獲的鑲寶石匕首向他揮舞。
"整隊。"秦叔夜的聲音透過麵甲傳出,沉悶如雷。
活著的重騎兵開始向他靠攏,很多人武器都砍出了缺口。
有個年輕騎兵的馬刀甚至卷刃成了鋸子,正齜牙咧嘴地試圖把它掰直。
韓仙策馬而來,甲胄上連一滴血都沒有。
他看了眼日頭,滿意地點點頭:"兩刻鐘,我覺得應該比白燼那邊快。"
常烈拎著阿剌克卓特的頭盔回來,海東青落在他肩上,喙上還沾著馬眼的黏液
"可惜腦袋被踩爛了,"
他遺憾地踢了踢地上的金狼旗,"就剩個破頭盔了。"
"足夠了。"韓仙望向西邊。
"傳令,向察哈爾部北大營方向推進。"
幾乎同時兩支得勝之師開始重新整隊。
傷兵被安置在後方,繳獲的戰馬馱著箭囊補充物資。
此時,林丹汗的金帳前一片混亂。
戰馬嘶鳴,傷兵哀嚎,傳令兵跌跌撞撞地來回奔跑。
林丹汗攥著金刀的手指節發白,目光死死盯著遠處逐漸逼近的煙塵——白燼和韓仙的騎兵已經解決了兩翼的阻擊部隊,正從東北和西北兩個方向壓來。
更可怕的是,正南方那道沉寂多日的燕山軍車陣,此刻正發出令人牙酸的木軸轉動聲。
"大汗,目前隻集結了三千八百騎......"親衛統領的聲音在發抖。
林丹汗猛地轉身,金刀險些劃破對方的喉嚨:"再等!各部援軍馬上就到!"
可他自己心裡清楚,這不過是自欺欺人。
那些逃散的部落騎兵此刻全心全意往自己部落逃去,誰還會在乎大汗的死活?
"轟——"
燕山軍的車陣像巨獸張開的血盆大口,沉重的戰車被緩緩推開。
察哈爾勇士用上千條性命填平的壕溝,此刻竟成了燕山軍最好的通道——那些浸透鮮血的泥土被壓實後,反而比平地更利於行軍。
林丹汗的嘴唇顫抖起來。
"張"字大旗刺痛了他的眼睛。
三麵合圍的死亡之網正在收緊。
"結陣!結陣!"
林丹汗歇斯底裡地吼叫著,金刀胡亂劈砍著空氣,"隨本汗向西突圍!"
殘存的三千多察哈爾騎兵勉強圍成個鬆散的圓陣,把林丹汗的金帳護在中央。
有人拆了糧車當盾牌,有人把死馬壘成矮牆,更多人隻是握著卷刃的彎刀瑟瑟發抖。
他們都很清楚,這不過是垂死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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