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太平八年四月初三,燕山軍大軍一萬四千一萬正兵,四千輔兵民夫)如黑雲壓境,直撲保定府。
戰馬上,領軍出征的魏清正在給薛白衣和冉悼分析此戰要點:“定北軍若退,保定府便是囊中之物;若戰,那就在保定府決勝負。”
薛白衣點頭:“根據偽燕線人七日前傳報,高嶽的定北軍主力之前正於保定府圍剿韓鐵山的起義軍,知道兄長歸來後便收兵保定府。”
燕山軍來勢洶洶,高嶽唯有二選一:避戰棄城,則保定府對燕山軍唾手可得;
若其迎戰,便在此地決戰生死燕州平原上他可逃不過燕山軍的鐵騎!
“冉悼!”魏清沉聲下令。
“你率五百突騎,並草原換裝整編的兩千騎兵,前出大軍二十裡探路掃蕩,遇敵重兵即報,若敵勢弱,你就地解決!”
“領命!”冉悼抱拳,眼中戰意熊熊。
冉悼率五百燕山突騎兵及兩千餘草原輕騎,如一道黑色洪流從大軍中躍出。
新整編的草原騎兵雖紀律稍遜燕山軍,卻勝在騎術精湛,射術一絕,尤其擅長襲擾遊擊。
配合上燕山軍換裝後的皮甲和輕便版布麵甲,更是如虎添翼。
沿途村落百姓望風而避。
冉悼並不停留,隻派斥候四散偵查,確保前路無伏。
行至午時,前方探馬疾馳回報:“將軍!前方易縣與真定府交界的丘陵處發現敵大軍,依山立寨,旌旗密布!”
冉悼眉頭一皺,抬手止住大軍,親自策馬登上一處高坡遠眺。
易縣地處真定府與保定府交界,官道穿行於低矮丘陵之間,地勢雖不算燕山山脈般險峻,卻也是燕山軍輜重車東出必經之路。
而此刻,一座搭建的半月形環形營寨盤踞在官道旁的丘陵上,木柵層層疊疊,箭樓高聳,儼然一座小型要塞。
寨牆上,偽燕“定北軍”大旗迎風招展,旗下甲士持矛肅立,弓弩手隱於掩體之後。
更遠處,保定府的府兵旗混雜其中,而更多的則是衣衫不整的壯丁,手持簡陋兵器,神色惶恐地站在防線後方。
“是個行家,位置選的不錯。”冉悼冷笑一聲,目光掃過敵寨布局,心中已有判斷。
身旁副將張鐵硯低聲道:“看旗號,應是偽燕後將軍郭登的部隊,還有保定衛指揮許貴的府兵。”
“郭登?偽燕除了高嶽其他我都不認識,雜草而已。”冉悼無所謂道。
張鐵硯繼續補充:“偽燕四方將軍的後將軍,行事穩重,高嶽派他來阻我,想必是想要要拖延時間。”
冉悼冉同知本事大又武藝高強,又是都指揮張克的嫡係獎勵,可以狂,但是作為副將,他必須要熟悉敵人,不然吳總參謀的課程可不是那麼好上的。
丘陵營寨內,郭登立於高處,凝望遠處燕山軍動向,神色凝重。
身旁保定衛指揮許貴憂心忡忡道:“將軍,燕山軍來勢洶洶,我們真能守住?”
郭登冷哼一聲:“高大將軍有令,我們隻需拖住他們一個月,燕山軍騎兵再強,還能上山不成,放心,他們攻不下這座營寨!”
他並非盲目自信。
此寨依山而建,五層木柵環繞,箭樓密布,糧草水源充足。
燕山軍騎兵雖強,卻難以仰攻山地。
隻要他穩守不出,對方必然束手無策。
絕對優勢在我,包的。
“傳令下去,嚴守寨門,弓弩手輪番戒備,膽敢懈怠者,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