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日,魏清率領著大軍趕到保定府城下紮營。
他身後,燕山軍的八千人與三千偽燕的俘虜兵正在忙碌地搭建營寨,伐木聲、吆喝聲與金屬碰撞聲交織在一起。
"報——!"
一騎快馬飛馳而來,馬背上的傳令兵翻身下馬,單膝跪地,"稟指揮大人,冉同知偵查周邊三十裡未發現敵軍蹤跡!"
魏清微微頷首,揮手示意傳令兵退下。
"指揮大人,俘虜營已經安置妥當。"
副將農豐年走上前來稟報,"按您的吩咐,將他們單獨安排在營區西側,四周都有我們的士兵把守。"
魏清嘴角微微上揚:"很好。告訴他們,隻要在攻城時奮勇當先,拿下保定府後,立即結束勞役,放他們回家。"
副將猶豫了一下:"大人,這些俘虜兵...可靠嗎?"
"可靠?"
魏清輕笑一聲,目光轉向遠處正在搬運木材的俘虜兵,"他們不需要可靠,隻需要怕我們勝過怕城牆上的箭矢就夠了。況且..."
他頓了頓,"周仁送來的這三千人不過是用來試探城牆防守的炮灰,攻城總要有人犧牲..."
副將農豐年恍然大悟,正要退下,魏清又叫住他:"攻城器械準備得如何了?"
"回將軍,已經開始打造衝車和複合雲梯,預計三日內可以完成五架衝車、十架複合雲梯。填壕車的材料也已備齊,隨時可以組裝。"
魏清滿意地點點頭:"巢車呢?"
"巢車所需木材年份舊,需要去遠一點找得到,恐怕需要四日才能完成十架。"
"可以。"
魏清目光如炬,"五日後攻城吧。"
副將農豐年領命而去。魏清轉身望向保定府城牆,這座城池高約三丈,確實易守難攻。
但在他眼中,不過是又一個需要踏平的障礙罷了。
"大人,冉同知到了。"親兵的通報打斷了魏清的思緒。
"讓他過來。"
不一會兒,冉悼風塵仆仆的進了帥帳。
魏清直接詢問道:"說說前日勸降的具體情況吧。"
冉悼臉上閃過一絲惱色:"彆提了。我帶那許貴到城下喊話,話還沒說完,城牆上就射下一輪箭,差點把許貴紮成刺蝟。好在守軍箭術稀爛,準頭差得離譜,我才把人撈回來。"
魏清聞言,不但不怒,反而平靜道:"意料之中。一個被俘的衛指揮能叫開兩座縣城,已是意外之喜。府城不過一試,沒叫開也無所謂。"
冉悼撓了撓頭,"那許貴...怎麼處置?"
"好生養著。"
魏清目光深遠,"畢竟立了功,他這種人兄長以後有大用。"
沒等冉悼接話,魏清下令:"你帶一千騎兵,負責東南北三個方向的偵查,放出八十裡。若有偽燕援軍動向,立刻來報。"
"領命!"冉悼肅然應道。
魏清目送冉悼離開。
與此同時,保定府城內卻是一片腥風血雨。
衙門前的廣場上,十幾顆血淋淋的人頭被掛在木杆上示眾。
最顯眼的兩顆,正是保定府千戶馬洪烈和盧遠山的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