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也在進步學習,為開新文做準備,這本百萬字後開,以霸王為主角
大魏太平八年六月十日,濟南城東門在守備的叛變下於夜間被打開,東狄鐵騎長驅直入。
多耳袞命令熬拜親自率領正白旗精銳接應,轉瞬間便控製了整個東城。
至此,濟南府淪陷。
潰退的齊州軍和禁軍尚未從城破的混亂中恢複,便遭遇了多奪、月托率領的鑲白旗和鑲紅旗騎兵。
鐵蹄所踏之處,屍橫遍野。
蒙田頭盔失落,左臂被流矢所傷,鮮血沿著甲胄縫隙不斷滴落。
他回頭望去,身後殘兵不足數千,旌旗殘破,士氣低落。
“爺爺……”蒙義聲音嘶啞,手中長刀卷刃,虎口崩裂。
蒙田眼神空洞,隻是死死盯著濟南方向——那裡,蒙家軍的帥旗早已折斷,齊州總督蒙傲戰死的消息如利刃般刺入每個潰兵的心中。
更遠的西北方,青州府已成孤城。
蒙無敵的五千齊州軍被朔托的大軍圍困。
餘廷益倒在親兵懷中,肩上的箭羽顫動。
這位兵部尚書在亂軍中被冷箭所傷,麵色蒼白如紙。
“大人挺住!”
參將鄭維城揮刀劈開兩名追兵,左頰一道刀傷深可見骨。
他單手攬住餘廷益,在親衛拚死掩護下衝出重圍。
身後,上萬禁軍的屍骸和傷兵鋪滿了官道,東狄的騎兵正挨個補刀,慘叫聲不絕於耳。
蒙田和蒙義一路南逃至兗州府,收攏了萬餘殘兵。
齊州總督蒙傲至死都未能明白,東城守備參將為何會突然叛變。
問題出在那樁軍糧倒賣案上。
蒙傲原本以為,僅處決幾個小角色,既肅清了軍紀,又給背後的人留了體麵,事情就算過去了。
但他未料到,其中有個叫陳是的案犯,表麵上是齊州按察使陳瑛的遠房侄子,實則是他的私生子。
陳瑛的妻子出身江南盧氏,家族勢力龐大,即便她多年無子,陳瑛也不敢納妾,隻能暗中養著這個私生子。
他原本打算等陳是成年後,以過繼的名義接回府中,對外隻說是遠房親戚。
可偏偏,陳是參與了軍糧倒賣案,直接丟了性命。
東城守備參將是陳瑛的姐夫,當年能坐上這個位置,全靠陳瑛提攜。
如今陳瑛唯一的兒子被蒙傲斬了,他怎能不懷恨在心?
大魏如何?百姓又如何?我要報仇!案例我就不說了,比較出名被封王)
蒙傲本想低調處理軍糧案,雷厲風行地將幾個小人物問斬,其中就有陳是。
卻未料到,正是這份“低調”,讓陳瑛連求情的機會都沒有,等陳瑛得知真相時,陳是的人頭已經落地。
濟南府的陷落,竟源於一場不徹底的肅貪。
蒙傲以為隻是拍死幾隻“小碩鼠”給後麵的人提個醒,卻不知這些“碩鼠”背後,盤根錯節的關係網早已埋下禍根。
正如張克曾總結的——要麼不殺,要殺就殺絕,一個不留斬草除根。
腐敗從來不是單獨的老鼠,而是一窩一窩的。
你手下留情不追究,卻不知暗處有多少雙仇恨的眼睛在盯著。
一場看似不起眼的軍糧倒賣案,最終導致大魏失去了整個北疆核心防線濟南府。
這大魏上下盤根錯節的關係,比東狄的兵鋒更致命。
太平八年六月十二,濟南陷落的戰報震驚了金陵朝堂。
太和殿內,年輕的皇帝曹禎緊握著染血的奏報,指節發白。
他的目光掃過殿中群臣,看到的是一張張或惶恐、沉默的麵孔。
“陛下!”
吏部侍郎秦會之伏地急奏,“東狄鐵騎已破濟南,兗州危在旦夕!淮河防線岌岌可危,為社稷念,臣請陛下南巡,暫避兵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