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炮手校準角度,不時朝著東狄營寨的寨牆發射攻城弩箭。
儘管有寨牆防護,東狄聯軍仍時刻處於高度緊張狀態。
由於相距四百步,弓箭無法企及,且東狄聯軍的床弩和投石炮已全部損毀。
他們僅剩不到五萬支箭,若燕山軍真的發起衝鋒,他們連壓製敵軍都難以做到。
東狄大營內,壓抑的氣氛彌漫開來。代山佇立在營帳外,麵色陰沉地望向遠處忙碌的燕山軍。
對方不緊不慢地實施圍困,這讓他愈發焦躁不安。
“大貝勒,他們的投石機即將架設完成,若繼續如此,寨牆恐難守住!”
葉可書麵露憂色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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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山強作鎮定,冷哼一聲:“他們不敢強攻,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話雖如此,他心裡明白,燕山軍根本無需強攻。
隻要持續圍困,待他們糧草耗儘,局勢便會危急。
此刻,他思索的是如何撤退才能打破困局,攻守之勢轉變之快,令人始料未及,昨日還是他們發起進攻。
東狄聯軍在營寨內惶恐不安地等待了一整天,而燕山軍始終未發起強攻,隻是從三麵包圍,並穩步修築自己的營壘。
此時,魏清立於一處高地,目光冷峻地掃視著遠處的東狄聯軍大營。
營寨內人影綽綽,顯然對方已察覺他們的動向,正緊張地加固防禦工事。
“兄長,代山如今怕是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了。”
魏清語氣中帶著些許戲謔,“糧草被焚,又遭遇大敗,軍心已然動搖,他們支撐不了多久。”
張克在一旁平靜地說道:“確實,如今他們想撤也不易了。我亮出重騎兵,就是給他們看的。”
任何試圖後撤的軍陣,一旦遭遇重騎兵衝擊,必將瞬間崩潰,想撤就得考量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連續睡了一天兩夜的李藥師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苦笑著說:“我剛統計完損失,不算之前常烈他們先鋒軍的交戰,這十來天陣亡八百人,重傷一千多人,其中大半是草原人。輕傷四千餘人,大多是——”
“拉弦拉到直不起腰,揮刀揮到抬不起手。”
強弩因拉力遠超人力臂拉極限,需借助全身力量才能上弦,明代《武備誌》記載:「蹶張者,足踏其機,腰引其弦」。)
張克點頭道:“我已安排達頓將傷員全部送回保定府休養。”
“省得藥材轉運的麻煩。”
張克並不打算強行攻打這座營寨——東狄聯軍雖戰敗,但仍有四、五萬兵力,若貿然強攻,燕山軍也會傷亡慘重。
他並不著急,因為手中握著韓仙剛剛送來的信件——延慶府已被攻破,敵人後路被截斷。
信中稱,韓仙和秦叔夜以“白家”之名,高舉反狄大旗,幾乎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延慶府及周邊的所有縣鎮。
與其說是攻城,不如說是一場武裝遊行——百姓紛紛響應,迅速聚集起五萬之眾。
延慶府是東狄聯軍的軍械轉運樞紐,儲備的軍械足以武裝八萬大軍。
大燕左將軍獨孤承的部隊被秦叔夜聯合民夫造反一擊即潰,獨孤承僅隻身逃脫,單騎棄軍向東逃竄;
而草原正紅旗旗主布顏代更是無能之輩,他將麾下騎兵分散到各縣劫掠,自己則在延慶府日夜飲酒作樂。
雪仇軍反狄報仇的大旗一到,各地百姓自發將那些草原兵卒捆綁起來響應。
布顏代甚至還未酒醒組織抵抗,就被秦叔夜在府衙後堂一鐧擊斃。
草原人為何總想著南下,一南下就迅速腐化,是因為邊境遊牧生活實在艱苦,布顏代根本無法約束搶紅了眼的部眾,索性自己也儘情享受。
延慶府數十萬百姓,此刻已如燎原之火。
代山此前縱兵劫掠以恢複軍心,所種下的惡果,如今終於顯現。
燕趙之地多有慷慨之士,平日隱忍如乾柴,白家義旗恰似火種,轉瞬便成衝天烈焰。
那些分散各處的殘兵,在數百倍百姓的封鎖包圍下,難以形成合力。
東狄聯軍的退路,就此被切斷。
魏清從張克手中接過信件,眉頭微蹙:“這筆跡……”
他指尖輕觸紙麵,“看著像是叔夜的字跡,為何用了韓仙的口吻?”
“不知姓韓的又在盤算什麼鬼主意。”
李藥師聞言輕笑,目光投向遠處的東狄大營:“如此看來,隻需等待後方消息傳來,東狄聯軍必將自行潰敗。”
張克點頭道:“去,在東麵放開一處缺口,如此後路被斷的好消息,怎能瞞著對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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