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代山時..."
張克摩挲著下巴回憶道,"我們用了彈性防禦、圍點打援,一點點磨掉聯軍士氣和兵鋒,才在兩天內抓住機會全殲敵軍,讓代山連求援的機會都沒有。"
他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現在要是圍住多耳袞短時間卻吃不掉,黃台吉必定傾國從山海關來援...到時候我們不死也得脫層皮。"
吳啟肯定道:"我軍連續作戰,急需休整。況且新收複的地盤需要維穩。此時決戰,勝也是慘勝,敗則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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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克皺著眉道:"我好像有點懂了。"
他手指輕叩案幾,"這計策要麼是哪個“天才二百五”想的,要麼是朝廷老狐狸給我燕山軍設的局。"
他眼中寒光一閃,"朝廷裡麵有壞人啊。"
輿圖上,北麵山海關的位置格外刺眼。
這個被東狄掌控的要塞,在朝廷的戰略中竟被完全忽視,東狄舉國南下這一大概率高風險問題根本沒考慮,畢竟這個風險隻能燕山軍扛。
張克想起自己在朝中樹敵眾多,不由嗤笑:"玩政治的心都臟。小皇帝不懂軍事,底下全是老狐狸..."
他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夜色中剛剛收複的延慶城:"我們還是安心消化燕州吧。南下吃多耳袞風險太高了。"
窗外,暮色漸沉。
延慶府衙外的街道上,燕山軍的士兵正在張貼新頒布的《安民告示》,"三律八規"的白紙黑字在夕陽下格外醒目。
百姓們圍在一旁,竊竊私語中既有期待,也有不安。
徐州府,英國公臨時行轅。
張維盯著案幾上的軍報。
自從接到代山全軍覆沒、多耳袞後路即將被斷的消息,又蒙陛下賜下尚方寶劍,命他北上夾擊東狄殘部,他便馬不停蹄地帶著三千輕騎日夜兼程趕到了徐州府。
"報——!"
一名親兵掀開帳簾,"從兗州府回來的夜不收回報,多耳袞部已兩日未有進攻跡象,夜間有發現運輸隊向北悄悄運送軍械糧草。"
張維大喜,忍不住嘴角上揚。
看來多耳袞是真的慌了,這是在準備撤退啊!
"國公爺,"
管家進來又遞上一份名帖,"安平侯的公子到了,說是奉父命來軍中效力。"
張維接過名帖,掃了一眼,隨手扔在案幾上——這已經是今日第十二份了。
自從代山全軍覆沒,他將率軍北上撿漏多耳袞的消息傳開,各路金陵權貴便蜂擁而至,爭相把子侄塞進他的軍中,明擺著是要來分一杯羹。
"讓他去後營報到吧。"張維揮了揮手,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
親兵剛退下,帳簾又被掀開。
這次進來的是一位身著錦袍的年輕男子,滿臉堆笑地拱手:"國公爺,家父讓在下帶了些江南特產,還望笑納。"
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輕輕放在案幾上。
張維瞥了一眼銀票上的數字,眼皮跳了跳。他輕咳一聲:"錢大人太客氣了。賢侄年輕有為,一心報國,本帥自當照拂。"
錦袍男子大喜,連忙道:"家父說了,若能安排在前鋒營曆練,另有厚報!"
張維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不置可否。
這樣的交易,這幾日他已記不清進行了多少次。
起初他還猶豫,覺得賣官鬻爵有損清譽。
可隨著銀票越堆越厚,多耳袞部又明顯顯露出退意,一直在避戰,他的心思也活絡起來——
橫豎都是必勝之仗,白撿的功勞,何不做個順水人情?
加上他有張克送來的代山人頭。
怎麼輸?飛龍騎臉怎麼輸?
帳外,夜色深沉。
一隊隊士兵正日夜不停地渡過淮河向徐州府集結,而中軍大帳內,軍功交易仍在繼續。
這場注定到來的“勝利”還未開戰,軍功就已經像暴漲的股票一樣被權貴們提前瓜分一空,隻是一切能如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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