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陛下賀!為大魏賀!”
威遠伯湯繼祖、鎮國公楚昭南、靖海侯鄭滄瀾等一眾勳貴齊聲應和,紛紛麵向金陵方向行禮。
帳內氣氛熱烈,仿若勝利已然在望。
餘廷益與蒙無敵對視一眼,不得不跟著躬身行禮,若此時不隨眾,便是大不敬之罪。
這些金陵勳貴,他們祖上隨曹太祖打天下時,便已儘享“從龍之功”,如今最為忌憚的便是北疆這批新崛起的新貴。
在這些人眼中,蒙家、馬家、廉家、文家乃至張克這些不過是“暴發戶”,是來分他們利益的“賤民”。
畢竟世襲的爵位官位數量有限,多一家新貴,便少一份他們的利益。
張維最終駁回了二人的建議,冷聲道:“蒙總兵即刻回青州府駐防,餘大人趕緊去萊州府保護大軍側翼。若再違抗軍令,本帥隻好請出尚方寶劍了。”
兩人隻得告退。
走出大帳時,餘廷益與蒙無敵對視一眼,心想好言難勸執迷不悟之人,隻盼多耳袞莫要識破這支大軍的虛實。
帳內頓時輕鬆起來。
張維拍手命人設宴,所謂軍中禁酒令,不過是約束底下人的規矩。
在座之人最次也是二品都督僉事,哪家沒有免死鐵券?
刑不上大夫,法不上勳貴,這是天下自古以來的慣例。
金樽美酒,珍饈滿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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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公張維高坐主位,滿麵紅光地舉起夜光杯道:“諸位,且飲此杯!”
“敬國公爺!”
帳內一眾勳貴齊聲應和,觥籌交錯間儘是阿諛奉承之辭。
酒過三巡,張維已有幾分醉意。
北征以來勢如破竹,讓他愈發輕敵,道:“東狄不過如此!”
他拍案大笑,借著酒興將功狗高嶽的戰績攬到自己身上,道:“當年我在遼東單槍匹馬連斬十餘東狄騎兵……”
軍師賈玄立即附和道:“國公爺年少時便勇冠三軍,如今統帥王師,東狄望風而逃,此乃天意啊!此戰之後,說不定要再現前朝一門雙公的佳話了。”
“慎言!”
張維故作嚴肅地擺手道:“這都是陛下洪福齊天,本帥豈敢居功?”
威遠伯湯繼祖湊上前敬酒道:“陛下仁德,國公爺忠義,此戰之後,加官進爵理所應當!”
“敬陛下!”眾勳貴齊聲應和。
帳內頓時響起一片附和之聲。
這些金陵勳貴們個個身著錦衣華服,談笑間儘是祖上榮光。
他們大多掛著五軍都督府的虛職,平日裡從不領兵,出征抵禦多耳袞時皆稱病推脫,如今追擊多耳袞,卻都拖兒帶崽地跑來分一杯羹。
恰似炒房一般,越是漲勢迅猛,跟風者越多,一旦下跌反而無人問津。
張維醉眼掃視眾人,心中愈發得意。
他之所以重用這些勳貴,無非是因為“聊得來”。
勳貴們自成一個圈子,與寒門將領仿佛處於兩個世界,一方整日盤算軍餉糧草,一方隻談風月祖蔭,不是一個圈子不必強融。
例如某光頭校長曾認為徐姓和林姓學生個子矮小,說話要麼帶口音要麼語速慢,過於軟弱,不堪大任。
不堪大任十元帥,識人之明蔣千古)
這些勳貴們用他們擅長的阿諛奉承織和一封封戰報就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張維牢牢困在其中。
而張維又用虛假的捷報,為金陵朝廷編織著另一個美夢。
朝廷的盲目樂觀,層層疊疊的信息繭房,讓所有人都沉浸在必勝的幻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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