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勒爺緣何發笑?”
親衛統領見自家主子突然仰天大笑,不禁心生疑惑。
多耳袞甩動著刀上混著胭脂的血珠,指著帳內仍在抽搐的屍身,笑道:“我笑自己疏忽大意,竟被這等宵小追了一路,實乃可笑至極!”
他一腳踹翻鎏金熏香爐,猛吸一口混著血腥氣的沉香氣,說道:“沒想到大魏老毛病又犯了!”
“傳令!繼續進攻!”
多耳袞將郭允孝那顆戴著鳳翅盔的首級提在手中,用將旗卷著擲向第二座營寨。
營寨後門旋即湧出逃兵——信國公長孫湯顯榮帶著親衛奪路而逃。
尼堪率領騎兵追了上去。
標槍劃破長空,將湯顯榮那件價值千金的織金蟒袍連人帶馬釘在了地上。
此時,江鐵山正率部出營與譚泰血戰,他的斬馬刀剛劈開第三個鑲紅旗士兵,突然聽聞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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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望去,隻見正白旗的將旗已插上第二座營寨的箭樓。
“鐺——”江鐵山格開刺來的長矛,鐵盔下的雙目赤紅如血。
他看到自己麾下兒郎的瞳孔都在震顫——士氣即將崩盤!
“撤!回營固守!”這幾個字幾乎是從他牙縫中擠出來的。
局勢已無法挽回,對麵士氣如虹,己方士卒卻已心生恐懼,若再繼續野戰,己方定會被敵軍的高昂士氣壓垮。
他原本以為,隻要不進行野戰,堅守寨牆,敵人進攻任意一座營寨,都會遭到其他營寨出兵攻擊,應當能夠堅守下去。
然而,戰局潰敗之快超出想象,寨牆亦無法阻擋敵軍迅猛的攻勢。
多耳袞正欲揮師攻打第三座營寨,卻見遠處五座魏軍營寨突然寨門大開,數百騎中將領帶著親兵倉皇南逃,身後跟著潰不成軍的士卒。
望著數百騎兵向南狂奔,多耳袞獰笑著拔出彎刀:“傳令!讓譚泰和錫翰不用防守了,全軍壓上!”
“嗚——”東狄的牛角號響徹原野。
就在此時,一名傳令兵飛馬來報:“貝勒爺!剛林大人已釋放漢軍兩白旗都統祖澤潤、王國光和草原兩白旗旗主阿喇納、鄂齊爾,命他們整軍參戰!”
“好!”
多耳袞仰天大笑,“剛林深知我意!”
他轉頭望向戰場,隻見漢軍正白旗的步兵已從大營中列隊而出,草原騎兵也開始出營。
原本還在負隅頑抗的魏軍營寨,在四旗生力軍的加入下接連崩潰。
魏軍先鋒營除江鐵山部外,其餘營寨儘數崩潰。
那些平日耀武揚威炫耀祖上榮光的衛指揮們,此刻爭先恐後地奪路而逃。
然而,上萬草原騎兵早已封鎖退路,在來回衝殺之下,僅有十之二三的人能僥幸逃脫。
起初,第一個營寨被攻破的消息傳至十裡外的中軍大營時,英國公張維急忙下令整軍備戰,準備馳援。
然而,還未等中軍整軍完畢,隨著潰兵不斷湧回,連先鋒軍指揮楚昭南都灰頭土臉地逃了回來。
張維的臉色愈發難看,最終更改軍令:“全軍固守!”
那可是大魏最精銳的禁軍啊!
僅僅三個時辰,便全軍崩潰,主將棄軍而逃。
張維攥緊拳頭,終究沒敢派兵救援,隻下令死守中軍大營。
江鐵山的營寨成了最後的孤島,箭樓上殘破的“江”字旗在硝煙中獵獵作響。
漢軍正白旗都統祖澤潤親自率領漢軍正白旗發起衝鋒,三次均被江鐵山血戰擊退。
直至黃昏時分,這座最後的堡壘終於陷落。
祖澤潤在屍堆中找到奄奄一息的江鐵山,這個鐵塔般的漢子雙腿已斷,卻仍緊攥著半截斷刀。
“扒了他的皮!”
祖澤潤暴怒地踹開親兵,“給老子做成戰旗!”
清點戰利品時,堆積如山的糧草軍械讓東狄將士歡呼雀躍。
多耳袞審問俘虜的大魏軍官後,終於明白魏軍為何突然變得如此不堪——齊州兵殘部被調離,禁軍經驗豐富的將領因反對進攻,被調至萊州府,剩下的儘是優勢在我之徒。
“北撤?”
多耳袞冷笑一聲,將馬鞭往南一指,“既然敵軍如此不堪,何不多留幾日?”
原本擔憂陷入鏖戰被南北夾擊的顧慮,此刻煙消雲散。
眼前這支小卡拉米,根本無法阻擋他的兵鋒,他多耳袞最喜歡捏軟柿子。
此時兵力對比已悄然逆轉:十萬士氣高昂的東狄大軍,對陣三十萬驚慌失措的魏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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