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渝河屏障已破,明日便命上遊築壩截水。
一日之內,我要渝河斷流,方便我軍即刻架橋渡河,將大軍推進至山海關下五裡處紮營。"
李藥師抹了把臉上的塵土,指向沙盤上的渝河:"黑石寨已安排妥當,隨時可以斷流。"
韓仙微微頷首,目光在沙盤上遊移:"拿下黑石寨,渡河便不成問題。隻是..."
他轉向張克,"兄長打算如何用這塔瞻?莫非要行騙城之計?"
張克手指輕叩案幾:"正有此意。你與李驍、常烈領三百精銳,換上繳獲的正黃旗衣甲前去試試。"
李驍聞言皺眉,手指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發髻:"可要剃發留辮?那金錢鼠尾著實難看。"
李藥師揉著發紅的眼眶搖頭:"不必。你們的麵相終究不似東狄人,趁著夜色蒙混尚可,白日裡定然穿幫。"
韓仙指了指角落被捆作一團的塔瞻,"即便敗露也無妨,有此人在手,全身而退不難。"
李玄霸聞言起身,"我也去!"
羅城雖未言語,卻也握緊了腰刀。
張克按住李玄霸的腦袋:"你的重甲已損,斬龍大劍也需重鑄,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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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李玄霸還要爭辯,他加重了語氣,"養精蓄銳,萬一騙城失敗,攻城有你用武之地。"
目光轉向滿臉倦容的李藥師和秦叔夜,張克語氣緩和下來:"你們倆也先去歇息吧。
自攻打黑石寨以來,你們已經兩天兩夜未合眼了。
今夜行動交由韓仙全權負責,明日大營遷移之事我來統籌,彆把自己熬垮了。"
李藥師與秦叔夜相視一眼,拱手領命。
燕山軍這套吳啟製定的指揮體係確實精妙——雖諸將風格迥異,但都遵循吳啟製定的統一指揮命令。
韓仙可以毫無障礙地接管李藥師的部隊的指揮權,指揮和溝通上不會出現太多磨合,不會出現指揮溝通障礙。
最重要的是燕山軍可以在戰爭中輪休大將和統帥,古代統帥將領猝死案例不少,能輪休的時候儘量輪休。
這就是張克為啥每次大規模作戰都配置大量武將統帥就是為了輪換,彆頂著傷病和極度疲勞去拚命;
哪怕敵人有對等的天降紫微星也能用車輪戰耗死對方,燕山軍板凳深度足夠。
待眾人離開張克營帳,韓仙立即著手準備。
他命千戶田默耕卸了塔瞻的下頜,又挑斷其手腳筋脈,隻需要活得就行,最好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免得暴露。
這東狄貴族疼得渾身痙攣,卻因口不能言,隻能發出困獸般的嗚咽。
"挑些精悍的士卒,看看有沒東狄人的麵孔。"韓仙對常烈和李驍吩咐,卻很快陷入困境;
燕山軍中有阿拉伯人,有西南山地的少數民族,甚至還有高麗逃亡的奴隸和混血兒,偏偏尋不出半個像樣的東狄人。
至於編入真定大營的遼東漢人,此刻更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常烈抱著一摞正黃旗衣甲進來:"我才發現我們營沒一個東狄人。"
鐵甲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最終定下方案:韓仙與李驍帶著護身符“塔瞻”扮作正黃旗潰兵,常烈率四千突騎兵潛伏在後。
若能騙開城門便放火為號;
若事敗,則挾塔瞻為質撤退。
至於用東狄俘虜充數?
這些遼東韃子家小都在遼東,隻要喊上一嗓子,整個計劃就會敗露,韓仙可不敢賭。
帳外傳來更鼓聲。
韓仙最後檢查了塔瞻的束縛,又往他嘴裡塞了麻核。
這個曾經耀武揚威的東狄貴族,此刻就像待宰的牲口。
韓仙望著遠處山海關的輪廓,目光愈發深沉。
這場精心設計的騙局,即將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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