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藥師執起竹鞭,點在圖上西羅城的位置,“若我軍僅占據西羅城,不過是獲得了一個前沿據點,關城與東羅城仍如兩把利劍懸於頭頂。”
竹鞭向南劃至寧海城,“但如今南翼城與寧海城皆已被我們占據,又有海軍助力,形勢便與之前大不相同。”
他環顧帳內眾人,接著說道:“山海關可成為東狄人的絕境之地。
一旦敵軍前來救援,我軍可從海上或寧海城出兵,襲擊其糧道,截斷其歸路。
屆時,東狄軍必將陷入腹背受敵的絕境。”
身為大軍指揮,李藥師著實厭惡蟻附攻城這種低效、殘酷且代價巨大的戰鬥模式。
他更傾向於憑借時間把控與調度野戰來擊敗東狄軍,也不願再去強攻那四丈五尺、配重投石機都難以摧毀的城牆。
張克目光掠過地圖上的海灣,沉聲說道:“一切的前提是,光耀的水師必須牢牢掌控遼東灣。”
戚光耀右拳捶胸,朗聲回應:“兄長放心!
東狄沒有水師,僅有若乾漁船。
高麗水師更是不足為懼,不過是為我軍送船而已。”
李藥師忽然憶起某事,說道:“對了,兄長已與高麗訂立密約,正好可以加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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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克當即拍板決定:“行,我同意了,有勞藥師重新擬定作戰計劃。
通過打消耗戰擊退東狄援軍,正好可順勢收複遼西走廊。”
李藥師和戚光耀拱手應諾,退出大帳。
夜色漸深,帳外風聲呼嘯,李藥師與戚光耀並肩前行,腳步沉穩卻滿懷心事。
實際上,燕山軍所麵對的已是弱化版的山海關。
東狄人在守城和攻城方麵的能力,相較於其騎射本領而言,隻能說有,但水平談不上。
原本的關寧錦防線,自東狄破關之後,對東狄便成了雞肋。
除山海關、寧遠、錦州幾處關鍵據點外,整條防線上的絕大多數屯堡早已廢棄十來年。
即便寧遠與錦州,守軍數量也頗為有限——遼西走廊本是為防備東狄而設,既已被東狄占據,自然不再有重兵布防的必要。
若非張克以雷霆之勢擊潰偽燕與正紅旗主力,山海關原本的守軍甚至不足千人,已經基本失去了軍事據地的作用,更多是收稅的關卡。
說到底,東狄崛起於鐵騎野戰,擅長機動奔襲,不擅長城防工事。
他們並非沒有攻城器械——投石炮、床弩等一應俱全,但也僅僅是擁有而已。
真正要將這些重器有效部署至城牆上、穩妥架設基座、精確調整射界;
乃至以滑輪組高效往城牆上運送石彈弩箭的技術,絕非擄來幾個漢人工匠就能解決的係統性工程問題。
東狄軍中並非沒有遼東漢人,但黃台吉真敢讓他們防守山海關以抵禦張克嗎?
他不敢。
這便是東狄難以破解的死結——多數遼東漢人是屈服於東狄淫威,即便控製將領家眷,張克也有諸多手段進行策反收買。
真正肯剃發留辮、死心塌地為異族賣命的殖人不經過大片和公知洗腦能有幾人?
即便將領本人意誌堅定當二鬼子,又怎能保證麾下士卒不生二心?就憑東狄那個時興的發型?
東狄雖對漢軍的糧餉待遇尚可,但民族隔閡與壓迫始終存在,所謂遼東漢人的忠誠,不過取決於張克能給出怎樣的價碼。
正因如此,黃台吉不得不以根本不善守城的東狄八旗軍來守這座雄關,根本沒有其他選擇,草原人一樣會被張克收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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