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起潛“嗷”一聲慘叫,噗通跪倒在地。
那親兵順手從旁邊不知哪個士兵的汗巾上撕下一塊散發著酸臭味的破布,粗暴地塞進了高起潛的嘴裡,將他的咒罵和慘叫全都堵了回去。
“唔…唔唔!”高起潛目眥欲裂,眼球布滿血絲,卻隻能發出模糊的嗚咽。
就在這時,另一個名叫“二伢子”的年輕士兵,大概是好奇心過剩,趁著塞破布的功夫,手竟然下意識地就往高起潛的褲襠處摸去,想提前“驗驗貨”。
“嘿!二伢子你他娘的乾啥!”
旁邊的同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笑罵道,“好小子!想作弊是吧?
盤口還沒封呢!就想提前看答案?
不行不行!這小子想作弊,取消他的參賭資格!”
在一片哄堂大笑和戲謔的叫罵聲中,二伢子被幾個興高采烈的士兵嘻嘻哈哈地按倒在地,撓著癢癢懲罰他的“不守規矩”。
氣氛熱烈得仿佛這不是一場淩辱,而是一場軍營裡再普通不過的嬉鬨。
賭注如同流水般嘩啦啦地扔進一個臨時找來的木盆裡。
當最終下注截止,冉悼親自上前,在一片興奮的、好奇的、甚至帶著幾分殘忍期待的目光注視下,粗暴地扯開了高起潛的褲帶…
答案揭曉的那一刻,人群中爆發出巨大的喧嘩。
押中的人興奮地揮舞著拳頭,互相擊掌,計算著能贏多少;
押錯的人則懊惱地跺腳罵娘,抱怨自己運氣不好。
而高起潛,像一塊被徹底撕碎、失去了所有靈魂的破布,癱軟在地,雙目空洞無神,任由一群大男人圍著他被脫下的下身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所有的掙紮、憤怒、羞恥,仿佛都在這一刻被抽乾了。
燃儘了......
他的人生,他的尊嚴,他作為“人”的最後一點體麵,在這一刻,徹底燃儘了,化為了這群邊軍粗鄙笑聲下的灰燼。
冉悼似乎對結果很滿意,嘿嘿笑了幾聲,隨手像拎一條死狗般將癱軟的高起潛提起,橫著扔在自己的戰馬鞍前。
那匹嗜血的戰馬不適地打了個響鼻,卻被主人粗暴地按住。
“樂子完了!都給老子滾回去乾活!”
冉悼環視四周,臉上的嬉笑瞬間收斂,恢複了那副殺神般的威嚴,聲如悶雷,“剛才參與賭局的,贏的錢自己收好,輸了的自認倒黴!
該燒磚的燒磚,該砍木頭的砍木頭,該巡邏的巡邏!
玩歸玩,鬨歸鬨,誰他媽敢耽誤了正事,老子把他卵蛋擰下來當泡踩!”
他的目光又掃過那八個早就嚇癱在地、磕頭如搗蒜的彰德府仆從:“還有你們八個軟蛋!也一樣!
來個小旗帶他們去去伐木場,砍兩個月的木頭,算是勞改!
期滿之後,哪來的滾回哪兒去!”
命令一下,剛才還嬉鬨無比的燕山軍士兵們,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沒有絲毫猶豫和拖遝。
贏錢的迅速收好“燕山票”,輸錢的啐口唾沫也自認倒黴。
人群迅速散去,燒磚的重新扛起工具,伐木的拿起斧頭,設卡的回到崗位,巡邏的繼續列隊。
整個過程井然有序,效率極高,仿佛剛才那場荒唐而殘酷的鬨劇從未發生過一般。
玩的時候可以放肆,但命令必須服從。
冉悼的凶名是用黃河兩岸無數土匪寨主和叛亂頭目的人頭壘起來的,多耳袞北撤後,濟南府這一片亂成一鍋粥;
正是他硬生生用最殘酷的手段鎮壓了所有想趁火打劫的勢力,才使得濟南府周邊沒有淪為弱肉強食的“吃雞戰場”;
而是奇跡般地迅速開始了重建。
冉悼不再看那些散去的士兵,一夾馬腹,戰馬馱著如同行屍走肉般的高起潛,朝著濟南府城方向疾馳而去。
風吹起他戰馬上那串人頭骨骸,發出令人牙酸的輕微碰撞聲。
他粗獷的臉上,那抹戲謔和殘忍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監軍濟南府的太監?”他低聲嘟囔了一句。
底下的小兵不認識尚方寶劍這種高級貨,他冉悼可是懂行的。
雖然剛才表現得極度不屑,但他心裡清楚,那玩意兒代表的是皇權。
奇怪的是,他們完全沒有收到朝廷要派監軍太監來的任何消息!
吳啟可是往金陵派了不少從偽燕朝廷收編過來的精明探子,一直密切關注著朝廷的動向,尤其是可能針對燕州的舉措。
如果有派遣監軍太監這等大事,消息早就該傳回來了。
那這個叫高起潛的太監,是從哪個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還帶著尚方寶劍?
想不明白就不想。
冉悼甩甩頭,把煩惱拋在腦後。
費腦子的事情,他一向不喜歡。
這種麻煩事,正好丟給魏清那個家夥去頭疼。
人家是侯爺親封的“南域大總管”,負責統籌軍政民政,這種動腦筋的活兒正該他乾。
他的任務就是:告訴他敵人在哪裡,有多少,然後等著他把腦袋帶回來就行。
其他的,概不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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