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到的西園寺家和三條家,皆屬於“清華家”——那是京都朝廷中僅次於尊貴無比的“五攝家”的九個頂級華族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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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我家、三條家、西園寺家、德大寺家、花山院家、大炊禦門家、今出川家、廣幡家、醍醐家),合稱“九清華”,地位同樣顯赫無比。
近衛文墨此刻卻顯得冷靜了許多,他走到窗邊,望著窗外被高牆圍住的狹小夜空,語氣平靜得出奇:“都是為了天皇陛下,為了扶桑民族的未來。
誰談成,都是功績。西園寺和三條他們負責接觸的,是那位定北侯張克。
聽聞此人在燕山邊鎮時,便極擅經營,聚斂財富的手段非同一般,與朝廷那些迂腐文官大不相同。
或許,與他們談判,反而比與這深不可測、規矩森嚴的大魏朝廷打交道更容易些。”
九條悟點了點頭,神色複雜:“但願天照大神保佑他們一切順利。
如此說來,我們這邊的任務,反而更加艱難了。”
他此刻才完全明白,扶桑根本不可能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宇文弘這一條老狐狸身上。
在未告知宇文弘的情況下,另一支由清華家精英組成的使團,早已奉命秘密北上,試圖直接與掌握實權、且對商業似乎更為開放的定北侯張克接觸。
他們當然不會告訴宇文弘這個計劃——畢竟,宇文弘的偽燕政權,正是被這位定北侯張克親手率軍踏破剿滅的,這是不死不休的血仇。
而扶桑國內對於身份血統的偏執講究,也自然地將出使任務做了劃分:代表大魏正統朝廷、交涉對象為大魏中央政府的,必須是最高貴的五攝家;
而與地方實力派侯爵接觸的,則由次一等的清華家出麵。
這已是他們認為所能給出的最高規格。
至於那些掌握兵權的地方大名,在這種關乎國運的年數百萬兩級彆的貿易談判中,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
近衛文墨轉過身,目光重新變得堅定而有神,他看向九條悟:“我們絕不能因此就輕言放棄!五攝家的尊嚴,不容有失。
明日,你需配合我,無論如何,我們必須設法見到司馬家的家主,右相司馬嵩一麵!
唯有直接與司馬嵩這樣的大魏頂級掌權者對話,探聽到大魏朝廷真正的意向,我們才能判斷宇文弘所承諾之事的真偽與可行性。
否則,僅憑那老狐狸空口白牙,絕不可能將如此巨大的交易輕易交托於他!”
“嗨依!”九條悟鄭重點頭,此刻他也徹底清醒過來。
是啊,宇文弘雖然帶著他們在金陵一路花天酒地,極儘享樂之能事,卻始終將他們隔絕在大魏正式的官方程序之外。
這根本不是對待藩國使臣的正規禮儀。
騙鬼子也不帶這麼騙的!
兩人再無睡意,就在這異國他鄉的奢華牢籠裡,湊在昏黃的燈燭下,壓低了聲音,仔細推敲著每一個細節,設計著明日可能用到的說辭與策略。
而與此同時,就在相隔不遠的另一處隱秘宅邸中,宇文弘也收到了心腹的密報。
“什麼?他們把人全都趕出來了?連女人都沒留?”
宇文弘撚著胡須的手指驟然停頓,昏黃燈光下,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疑。
他原本以為,用金錢美女、繁華盛景足以暫時麻痹這些來自扶桑的使者,讓他們沉醉其中,給自己和司馬藩的操作爭取更多時間。
然而,近衛文墨和九條悟突如其來的警惕和清場舉動,像一盆冷水,瞬間澆醒了他的僥幸心理。
對方也是頂級貴族,吃過見過,大魏官場的規矩他們也都懂。
宇文弘在書房中緩緩踱步,腳下的青磚地冰冷堅硬。
“難啊……”宇文弘長長歎了口氣,眉宇間的皺紋仿佛又深刻了幾分。
他知道,近衛文墨和九條悟的耐心是有限的,一旦他們徹底失去信心;
或者通過其他渠道了解到大魏朝廷真實的僵局,自己這個中間商很可能就會被踢出局。
“該死的倭人,倒是比想象中精明…”宇文弘咬牙切齒,感到了事情正在脫離他掌控的跡象。
他和司馬藩已經秘密商談過多次,深知想要走通朝廷正規渠道,由皇帝下明旨重啟對扶桑貿易,難度之大,近乎登天。
這不僅僅是一筆生意,更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政治包袱!
違背神宗皇帝定下的祖訓,重啟與世仇扶桑的交往?
這頂“數典忘祖”、“不孝不仁”的大帽子扣下來,足以讓任何倡導此事的官員身敗名裂,滿門抄斬。
即便是皇帝本人,也對此極度猶豫。
雖然國庫空虛得像被舔過一樣,但年輕的皇帝更害怕被史書記載成與前朝那位隻知道玩鬨、廟號被譏為“藝術皇帝”的君主相提並論。
這對任何一個還有著基本羞恥心和曆史責任感的帝王來說,都是難以承受的代價。
司馬家,作為大魏最頂級的門閥之一,右相司馬嵩老謀深算,最是愛惜羽毛,豈會輕易去背負如此沉重的政治風險?
他之所以避而不見扶桑使者,正是因為他既舍不得這塊前所未見的巨大肥肉——
幾萬兩司馬家或許看不上,十幾萬兩算是中等意思,但每年穩定幾百萬兩的巨額利益,足以讓任何頂級世家門閥為之瘋狂側目。
卻又不願由司馬家來扛起這口可能壓垮家族聲望的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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