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想到三哥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馬嘯川就又氣又無奈——文璐早就嫁人了,三哥卻還陷在過去裡走不出來。
文淵聽到馬嘯川吐槽馬如風,立馬閉上了嘴,指尖緊緊攥著錦袍的下擺,心裡泛起一陣苦澀。
他比誰都清楚,姐姐文璐出嫁這事兒,根本不是外人眼裡“眼光好”的美談。
文淵隻能乾笑兩聲,沒法反駁——他和馬嘯川,從小到大都是文璐的“受害者”:
月例錢被她敲詐去搞她的“娘子軍”,好吃的被搶,要是遞慢了,拳頭立馬就上來了。
在他倆眼裡,馬三哥那哪兒是勇敢癡情,分明就是腦子有病純粹找揍。
當年他爹文平連定北侯張克的名字都沒怎麼聽過,文璐會嫁給張克手下那個姓霍的啞巴千戶,全是她自己的主意;
就跟中了邪似的,在街上見了霍千戶一麵,回來就鬨著要嫁,甚至還跟老爹拔了刀。
他和哥哥文濤至今都不知道,當時房間裡叮呤咣啷一陣怒罵、吵鬨,還砸了東西,最後到底發生了啥,沒人敢去問——這瓜有毒。
雖說他們是武將世家,不像文人世家的大小姐那樣講究三從四德,規矩沒那麼多;
可他姐文璐主動追男方,還一路追到燕山軍的地盤,這事兒確實做得太出格了。
為了不讓文家變成彆人的笑柄,父親隻能對外宣稱,是自己“看中了霍千戶的本事和一表人才”,才促成這門親事。
文淵想到這兒,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
當初為了成這門親事,文家還拿出了上千匹戰馬當嫁妝,那可是當年文家五分之一馬場的存貨了。
雖說最後從燕山軍那邊換來了兩百套重騎兵裝備,算是等價交換;
可父親心裡始終不痛快,每次看到那些裝備,都要冷哼一聲。
直到今年燕山軍占了燕州,勢力越來越大,父親當年“下嫁女兒”的操作,才被秦州人誇成“深謀遠慮”“眼光獨到”。
他父親文平也隻能硬撐著,裝作“我早就預料到會這樣”的樣子,心裡的真實想法,也就家裡人知道。
其實,當初去跟燕山軍談婚禮細節的,根本不是父親,而是哥哥文濤——
父親氣不過女兒的所作所為,躲在書房裡不肯見人砸東西,最後還是他哥文濤硬著頭皮,帶著人去了燕山衛談婚論嫁。
不過奇怪的是,他哥文濤回來的時候,心情倒是挺不錯的,隻是沒細說談了些啥。
這些背後的事兒,文家從來不敢跟外人說,要麵兒。
父親早就下了封口令,當著全家人的麵嚴肅地說:
“誰要是敢把璐兒追霍啞巴追到燕山衛的事兒說出去半個字,我就把誰裝進麻袋裡,讓戰馬踩死!”
當時父親的眼神冷冰冰的,語氣裡滿是不容置疑,嚇得全家老小還有下人都趕緊點頭。
畢竟,文家是秦州總兵掛右都督銜的將門,在秦州跟馬家平起平坐;
要是讓外人知道自家女兒做了這種“出格”的事,不僅會被人嘲笑,還會影響文家在軍隊裡的威望。
文淵想到這兒,又看了一眼馬嘯川,心裡暗暗慶幸——
還好馬嘯川不知道真相,不然以他那大嘴巴,說不定第二天整個秦州就都傳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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