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烈湊過去,瞥了眼他身邊空蕩蕩的木桶,忍不住笑出聲:“這桶比你臉還乾淨,哪來的魚?
要不我借隻獵鷹給你捉魚?一捉一個準,比你在這兒乾等強。”
秦叔夜冷哼一聲,眼睛死死盯著水麵的浮漂,語氣不屑:“真要打魚,我用石子都能砸中。
你那飛禽捉魚的法子,沒甚鳥意思。”
“那總比你坐這兒曬冷風強。”
常烈也不惱,挨著他坐下,“來局昆特牌?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總比看你跟魚較勁強。”
“等天黑回營去再打。”
秦叔夜頭也不抬,語氣帶著點固執,“我這眼看就要上魚了,空手而歸不吉利。”
常烈沒轍,從他身後拿了根備用魚竿,又從餌料桶裡捏了隻肥嘟嘟的青蠶;
粗手粗腳地整條穿在魚鉤上,隨手往遠處一拋,然後大搖大擺地坐在旁邊的礁石上,還把蜂窩爐往自己這邊挪了挪;
湊著暖烘烘的熱氣,舒服地歎了口氣。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常烈的浮漂突然猛地往下一沉,一瞬間連竿梢都彎成了弓。
他猛地拽住魚竿,嘴裡罵了句:“好家夥!小東西倒還有點力氣,想跟我較勁?”
“彆用蠻力!”
秦叔夜立馬開口提醒,語氣帶著點急,“線會滑絲,魚竿也會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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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它消磨體力,彆硬拽,慢慢耗它力氣!”
常烈聽勸,手腕輕輕一抖,巧妙地卸去了力道。
魚線果然不再繃得死緊,帶著浮漂慢悠悠地往海心遊去,他順勢緩緩收線,魚線繃得筆直,海水裡翻出細碎的白浪,一看就知道底下的東西不小。
常烈屏住呼吸,借著海浪的力道卸勢,一收一放間,跟海裡的大家夥較上了勁。
秦叔夜終於忍不住側目,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好家夥!是個大家夥!”
話音剛落,那魚猛地躍出水麵,背部泛著亮眼的青光,足有四尺長。
常烈低喝一聲,猛地收竿,鮫魚在空中翻騰了一圈,青色鱗光在陽光下格外顯眼,濺起的水花落在礁石上,冰涼刺骨。
秦叔夜反應極快,抄起身邊的大抄網,快步上前一步,穩穩地把鮫魚撈了起來。
這魚將近一米長,十來斤重,空蕩蕩的水桶壓根裝不下,尾巴還在不停地撲騰。他看著常烈,臉憋得有點紅,跟便秘似的,語氣不服氣:“你這狗屎運的新手保護期!肯定是我這位置風水不好,咱們換個位置!”
常烈笑得直拍大腿,眼淚都快出來了:“換就換!我這位置風水好,你說你釣了十幾年魚了,還不如我用鷹抓魚的能耐!”
秦叔夜沒理他,把大鮫魚扔進了礁石後的死水潭,晚上漲潮後會被淹沒;
往常烈剛才坐的礁石挪去,搶了這塊“風水寶地”。
常烈則撿起自己的魚竿,挪到秦叔夜原來的位置,嘴裡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顯然對這“新手運氣”相當得意。
遠處的海平麵泛著淡藍色,跟天空連在一塊兒,看著格外寧靜。
沒人提即將到來的突襲,也沒人說寧遠城的守軍,隻有海浪拍打著礁石的“嘩嘩”聲,和兩人偶爾的拌嘴聲。
可隻有他們自己知道,這悠閒是暫時的。
三日後,等戚光耀的軍械和兵員一到,遼西走廊的平靜就會被打破。
而東狄那些鬆散的防禦,恐怕根本擋不住這突如其來的一擊。
將領最要在戰爭之餘乾些和戰爭毫不相乾的事,讓自己不至於變成純粹的戰爭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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