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諭身體一僵，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聽不出任何情緒，“夠了，這種無聊的爭吵該結束了。”
他深吸一口氣，仰頭望向窗外的星空，繁星閃爍，卻無法照亮心中的陰霾，“她需要的是安靜，不是你們在這裡吵吵鬨鬨。”
二樓。
凜站在房間門口，猶豫要不要敲門，“小天鵝，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
溫軟坐在床上，甚至都懷疑這是不是夢。
凜進門反手關上門，月光從落地窗斜斜切進，在地毯上投下銀白。
“樓下那幾個人……”他指尖摸了摸刀柄，垂眸看溫軟的時候目光卻軟了幾分，“你想讓他們留下，還是我讓他們走？”
溫軟隻是拍了拍身旁位置。
凜微怔後邁步走到她身邊坐下，離得很近，近到能看清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陰影。
他伸手想要觸碰溫軟的頭發，卻又在半空頓住，“小天鵝，有時候我覺得你很熟悉，熟悉到像是刻在我生命裡，但有時候……”
溫軟疑惑，對上他視線。
凜指尖微動，終究隻是輕輕落在她發頂，隔著發絲觸碰頭皮，“但有時候我又覺得，你像霧裡看花，明明觸手可及，卻永遠抓不住真實的形狀。”
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從陽台推門而入，站在凜身後，眸底一片陰翳。
“凜，看來我還是對你太仁慈了。”
溫軟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
季琛額前碎發淩亂，曾經因為拍戲而染的發色，已經重新變回黑色。
凜脊背瞬間繃緊，手閃電般從溫軟發間抽離，握住腰間匕首，卻沒有轉身。
“琛哥？”他聲音沉了幾分，帶著些許疑惑，“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季琛冷笑一聲，緩緩向前一步，緊盯著凜的後腦勺，“這句話，難道不應該我問你嗎？”
“季琛？”溫軟有一瞬間懷疑，這不是季琛。
而且，怎麼從陽台進來？！
季琛視線掠過溫軟發頂那道被凜觸碰過的痕跡，猛的攥住凜後頸，“看來，我的警告像耳邊風？”
溫軟趕緊拉開他們，“你怎麼從陽台進來？？”
凜任由季琛攥著後頸，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早已習慣，“我警惕性下降了，沒注意到陽台的動靜。”他側頭看向溫軟，眼神中帶著歉意，“嚇到你了？”
溫軟看著季琛感到陌生，“不是……你們認識？”
琛哥，還很熟悉。
季琛手上力度不減，盯著凜的眼神像要將他生吞活剝，嘴裡卻回答：“嗯，我們認識，而且很“熟”。”
他加重了熟的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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