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最重的債莫過於人情,前有道宗欠禦獸宗,如今又添上青楓這樁,莫非都要落在他肩上?
仰頭飲儘杯中瓊漿,索性將紛亂思緒拋諸腦後。長輩們的棋局自有他們周旋,何苦為難自己這執棋人的手。
隨著四大仙門首席弟子依次落座,雲霧繚繞的宴場漸次活絡起來。
各派精英在師長引領下魚貫而入,原本空寂的雲階頓時流光溢彩。
相識者或頷首致意,或執禮論道,偌大羅天仙宴終是有了鼎沸氣象。
談笑皆叩問天道的修士,往來儘超凡脫俗之人。
此刻高台玉座尚空,正是後輩嶄露鋒芒的良機。往屆宴會上,不知多少驚才絕豔之輩的蒙道尊青眼,自此平步青雲。
東北角劍氣縱橫,玄衣劍修正襟危坐。周身劍意凝若實質,竟與禦獸宗首座真傳不相伯仲。
西南方青紅雙龍盤桓,紫衫女修慵臥龍首,靈力化形之術精妙絕倫。更有白袍公子淩空虛踏,周身靈花幻滅,恍若謫仙臨塵。
這些散修翹楚,或承襲化神老祖衣缽,或身懷絕世機緣,自然不甘屈居人後。此刻雖未敢造次,卻都暗運玄功,隻待時機到來便要一鳴驚人。
忽聞仙樂自九霄垂落,雲廊間飄出十二列彩衣仙子。霓裳羽衣翻飛若蝶,雲鬢香腮顧盼生輝,引得滿座修士目眩神迷。
便是佛宗弟子也合十誦經,以批判目光審視這紅塵幻景。
秦素衣見狀輕嗤,信手取過青楓案前玉壺。琥珀酒液入喉的刹那,目光掃過闔眼假寐的師弟,往日嫌他憊懶,此刻與周遭浮躁之輩相較,倒顯出幾分超然物外的氣度。
這般念頭剛起,女修執杯的指尖忽地頓住。
不對,往日下山總要偷溜去煙花巷的浪蕩子,怎會對如此絕色視若無睹?莫不是……
皓腕微轉,杯中殘酒映出那人沉靜側顏。這當真是她那個不省心的小師弟?
秦月指尖不自覺地絞著衣角,這個素來溫潤如玉的師弟此刻周身流轉的氣息竟透著陌生感。
難道連心性都能偽裝?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掐滅,若連本心都可更改,眼前之人便不再是青楓了。
正欲開口詢問,對方驟然睜眼時激蕩的靈力波紋驚得她後退半步。青楓掌心亮起玄奧符文,神識傳音如驚雷炸響在識海:“護好顏衣師姐,半炷香內不得離開我身側十步。”
萬裡雲海忽起異變,南方天際墨色煞氣撕裂雲層。
震耳欲聾的咆哮裹脅著血腥罡風席卷而來,宴席間靈茶傾灑,玉案上琉璃盞齊齊爆裂。
修為尚淺的弟子耳際滲出鮮血,而高階修士們則臉色劇變,那分明是千池界特有的囚妖印記氣息。
透過觀天鏡望去,遮天蔽日的妖群中,山嶽般的青鬃獅王每一步都踏碎三座浮峰。
它熔岩洞窟般的獸瞳裡跳動著血色符文,殘破的鎖妖鏈仍纏繞在骨爪之上,隨著利爪揮出,山石崩裂處竟浮現出萬獸塔的鎮妖圖騰。
“是鎮妖柱的禁製被破了。”玄天禦獸宗的長老手中酒盞應聲而碎。
眾人這才驚覺那獅妖頸間深可見骨的傷痕,竟是強行衝破九重封印留下的道傷。
更駭人的是它身後妖群周身纏繞著各派試煉場的禁錮咒文,顯然是從三十三處秘境同時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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