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曹昂_中國古代名人傳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96章 曹昂(1 / 2)

曹昂,字子修,東漢末年沛國譙縣今安徽亳州)人,乃魏武帝曹操之長子,母為曹操庶妻劉氏。

其生平雖未及封侯拜將、馳騁天下,亦未在史書典籍中留下鴻篇巨製般的記載,卻以一場慘烈的犧牲,成為曹魏政權早期曆史中不可磨滅的悲情符號——他的死,不僅讓曹操痛失嫡嗣、徹底改寫了曹魏繼承人脈絡,更以“孝悌”與“忠勇”的鮮明底色,在漢末群雄逐鹿的鐵血征伐中,留下了一抹穿越千年仍令人動容的悲壯亮色。

在那個“禮崩樂壞、道德淪喪”的亂世,曹昂的短暫一生,既是曹操創業初期家族命運的縮影,更是儒家傳統道義在個體身上的極致體現。

曹昂生於東漢靈帝年間,具體年份史書未詳,但據其建安二年公元197年)戰死時“年二十餘”推算,其出生當在公元177年前後——這正是東漢王朝加速崩塌的前夜。

彼時,朝堂之上宦官與外戚爭鬥不休,黃巾起義的餘波尚未平息,地方豪強擁兵自重,天下早已顯露分崩離析之兆。

而譙縣曹氏雖非頂級世家,卻也算得上地方望族:曹操的父親曹嵩曾官至太尉,雖因“宦官養子”的身份飽受士大夫非議,卻也為家族積累了深厚的人脈與財力。

作為曹操的第一個兒子,曹昂的降生,不僅承載著家族血脈延續的重任,更被寄予了傳承曹氏基業的厚望。

曹昂的生母劉氏早逝,他自幼便由曹操的正妻丁夫人撫養。

丁夫人出身譙縣士族,性情端莊,對曹昂視如己出,悉心教導其讀書習禮。

在東漢察舉製盛行的背景下,“孝廉”是士人踏入仕途的重要階梯,而“孝”與“禮”更是士族子弟安身立命的根本。

丁夫人對曹昂的教育,始終以儒家經典為核心,從《論語》《孟子》中的仁義之道,到《禮記》中的宗法倫理,再到《左傳》中的曆史興衰,無不細致傳授。

這種教育不僅塑造了曹昂溫潤謙和的性格,更讓他深刻理解了“長兄為父”“忠孝兩全”的責任——作為曹氏長子,他不僅要自身品行端正,更要為弟弟們如曹丕、曹植、曹彰等)樹立榜樣,協助父親支撐起整個家族。

曹操對曹昂的培養,則更側重於“經世致用”的軍政能力。

作為亂世中的創業者,曹操深知“文不足以安邦,武不足以定國”,因此對子女的教育向來是“文武並重”。

據《三國誌·魏書·武文世王公傳》記載,曹操常將曹昂帶在身邊,無論是治理地方時處理政務,還是率軍出征時籌備糧草,都讓曹昂參與其中,手把手傳授經驗。

例如,曹操任東郡太守時,曾讓曹昂負責統計郡內戶籍與賦稅,曹昂不僅精準完成任務,還提出“減免災區賦稅、鼓勵流民墾荒”的建議,得到曹操的認可;後來曹操參與討伐董卓,曹昂則在後方負責物資運輸,確保軍隊糧草供應無虞。

這些經曆,讓曹昂早早熟悉了軍政事務的運作邏輯,也培養了他沉穩務實、善於統籌的能力——與後來以文采見長的曹植、以勇武聞名的曹彰相比,曹昂更像一個“全能型”的繼承者,既有儒家士人的德行修養,又有亂世梟雄的務實手腕。

成年後的曹昂,很快便以“舉孝廉”的身份正式踏入仕途。

在東漢末年,“舉孝廉”並非易事:需經地方長官推薦、鄉紳評議,且要求被舉薦者不僅要孝順父母、品行端正,還要有一定的才學與聲望。

曹昂能順利舉孝廉,一方麵得益於他在譙縣士林中的良好口碑——據《魏略》記載,曹昂曾為贍養孤寡鄰居,主動捐出自己的田產,此事在當地傳為美談;另一方麵,也離不開曹操的影響力,但更重要的是,曹昂的才德確實得到了時人的認可。

時任沛國相的袁忠袁紹族弟)曾評價曹昂:“子修仁孝篤實,有古之君子風,曹氏後繼有人矣。”

這份評價,足以證明曹昂並非依靠父親的蔭庇,而是憑借自身實力獲得了士族階層的接納。

舉孝廉後,曹昂並未前往京城任職,而是選擇回到曹操身邊,擔任“奉義中郎將”。

這一職位雖為中級武官秩比二千石),卻有著特殊的意義——“奉義”二字,暗含“奉天子之大義、輔曹公之霸業”的寓意,且該職位需常伴主帥左右,參與軍事決策與執行。

在當時的曹軍陣營中,能擔任此職者,要麼是曹操的心腹親信如夏侯淵、夏侯惇),要麼是能力出眾的年輕將領。

曹昂擔任奉義中郎將期間,主要負責協調軍中將領、傳達曹操指令、處理軍中日常事務,相當於曹操的“軍事秘書”。

據《三國誌·魏書·武帝紀》注引《曹瞞傳》記載,曹操征討呂布時,曾因呂布麾下猛將張遼的突襲而陷入險境,是曹昂及時率領親兵趕到,擊退張遼的軍隊,保護曹操安全撤離。

此事雖未被正史詳細記載,但也從側麵反映出曹昂不僅有統籌能力,更具備一定的軍事指揮與實戰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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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曹昂,已然成為曹操心中最理想的繼承人。

從身份上看,他是長子,且由正妻丁夫人撫養,雖非嫡出卻與嫡子無異;

從能力上看,他舉孝廉、任中郎,文武兼備,既能處理政務又能領兵作戰;

從聲望上看,他仁孝篤實,在軍中與士林中都有良好口碑。

若按正常軌跡發展,曹昂必將在曹操統一北方的過程中逐漸掌握實權,最終繼承曹氏基業。

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戰爭,卻徹底擊碎了這一切——建安二年的宛城之戰,成為了曹昂生命的終點。

建安元年公元196年),曹操迎漢獻帝於許都,“挾天子以令諸侯”,正式確立了自己“奉天子、討不臣”的政治優勢。

此時的曹操,已擁有兗州、豫州兩地,麾下謀士有荀彧、郭嘉、程昱,武將有夏侯惇、夏侯淵、曹仁、典韋,實力遠超一般諸侯。

為進一步擴大勢力範圍,曹操將目光投向了南方的荊州——而占據宛城今河南南陽)的張繡,成為了他南下的第一道障礙。

張繡,武威祖厲今甘肅靖遠)人,乃董卓舊部張濟之侄。

張濟死後,張繡接管其部眾,屯兵宛城,名義上依附荊州牧劉表,實則保持相對獨立。

宛城地處南陽盆地,北接許都,南連荊州,是南北交通的咽喉要地,戰略位置極為重要。

對曹操而言,拿下宛城,既能消除許都南方的威脅,又能為日後征討荊州奠定基礎;對張繡而言,宛城雖地勢險要,但自己兵力不足三萬,與曹操抗衡無異於以卵擊石。

因此,當曹操率領大軍抵達宛城郊外時,張繡在謀士賈詡的建議下,選擇了不戰而降。

曹操兵不血刃進入宛城,一時間誌得意滿。

或許是勝利來得太過輕易,或許是長期征戰積累的壓力需要釋放,曹操在宛城犯下了兩個致命的錯誤:其一,納張繡亡叔張濟之妻鄒氏為妾;其二,暗中拉攏張繡麾下猛將胡車兒。

這兩個舉動,徹底點燃了張繡的反叛之火。

在東漢末年的宗族倫理體係中,“嬸母”屬於“旁係尊親”,強納降將的嬸母,不僅是對張繡個人的羞辱,更是對張繡家族尊嚴的踐踏。

張濟雖死,但他的舊部仍在張繡麾下,曹操此舉無疑讓這些將士感到心寒——若連主公的嬸母都能被隨意霸占,他們這些舊部的命運又將如何?

更讓張繡警惕的是,曹操暗中賜給胡車兒黃金百斤,試圖收買人心。

胡車兒是張繡麾下最勇猛的將領,也是張濟的舊部,曹操拉攏胡車兒,顯然有“分化張繡部眾、架空張繡”的意圖。

張繡深知曹操多疑狡詐,一旦自己失去利用價值,必遭清算。

在謀士賈詡的策劃下,張繡決定以“移營”為名,突然反叛,奇襲曹操大營。

建安二年正月的一個深夜,宛城籠罩在寂靜之中。

曹軍將士因張繡已降,放鬆了警惕,許多人甚至喝醉了酒,營中燈火稀疏,守衛鬆懈。

就在此時,張繡率領早已整裝待發的士兵,突然對曹軍大營發起猛攻。

一時間,喊殺聲四起,箭雨如飛,曹軍大營瞬間陷入混亂。

曹操從睡夢中驚醒,得知張繡反叛,急忙召集親兵準備突圍。

然而,張繡的軍隊早已堵住了大營的主要出口,曹操身邊僅有典韋率領的數十名親兵護衛。

典韋,陳留己吾今河南寧陵)人,以勇猛過人聞名,是曹操最信任的貼身護衛。

麵對張繡軍隊的猛攻,典韋手持雙戟,死守營門,先後斬殺數十人,將張繡的士兵擋在營門外。

但張繡兵力眾多,且早有準備,很快便從側麵攻破了大營的圍牆,對曹操形成合圍之勢。

曹操在親兵的掩護下向營外突圍,卻在亂軍中被流箭射中右臂,所乘的寶馬“絕影”也被數箭射中,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失去坐騎的曹操,如同失去翅膀的雄鷹,陷入了絕境——身後是源源不斷的追兵,身前是混亂的戰場,若不能儘快脫身,必將死於亂軍之中。

就在這生死關頭,曹昂策馬趕到。

他看到父親手臂中箭、失去坐騎,麵色蒼白,立刻翻身下馬,將自己的戰馬牽到曹操麵前,急切地說道:“父親乃天下之望,不可有失!此馬腳力強健,父親快乘馬突圍,兒願留下斷後!”

曹操看著曹昂,眼中滿是不舍與擔憂——他知道,留下斷後意味著九死一生。

但此時形勢危急,容不得他猶豫,若他戰死,整個曹氏集團將瞬間分崩離析。

曹操緊握曹昂的手,隻說了一句“子修,保重”,便翻身上馬,在親兵的掩護下向營外疾馳而去。

曹昂看著父親遠去的背影,心中沒有絲毫後悔。

他轉身拔出佩劍,與留在身邊的士兵一同衝向追兵。

此時,典韋已因寡不敵眾,身被數十創,力竭而亡——他的雙戟被敵人奪走,身上插滿了箭矢,卻仍怒目圓睜,嚇退了數名試圖靠近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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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接替典韋的位置,率領殘兵死守最後一道防線。

他雖不像典韋那般悍勇善戰,卻憑借著沉穩的指揮,一次次擊退張繡的進攻。

然而,張繡的軍隊越來越多,曹昂身邊的士兵也一個個倒下,他自己也多處負傷,鮮血浸透了鎧甲。

最終,當張繡的士兵將曹昂團團圍住時,他手中的佩劍早已斷裂,身上也被刺中數槍。

但他仍靠著斷劍支撐著身體,不肯屈服。

一名張繡的將領勸他投降,曹昂卻厲聲喝道:“我乃曹公長子,豈能降賊!”

話音未落,便被數柄長矛刺穿身體。

這位年僅二十餘歲的曹氏長子,就這樣倒在了宛城的血泊之中,用自己的生命為父親的突圍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與他一同犧牲的,還有曹操的侄子曹安民——這位同樣年輕的宗室子弟,始終陪伴在曹昂身邊,直至最後一刻。

張繡的反叛最終被曹操的後續部隊平定,但這場突襲卻成為了曹操軍事生涯中最慘痛的失利之一——他失去了最看重的長子、心愛的侄子,以及最信任的護衛典韋。

當曹操逃至舞陰今河南泌陽)時,得知曹昂與曹安民戰死的消息,不禁放聲大哭。

據《三國誌·魏書·後妃傳》記載,曹操在舞陰的營帳中,對著眾將感歎道:“吾折長子、愛侄,俱無深痛,獨號泣典韋也!”

這番話看似是在痛惜典韋,實則是對曹昂之死的隱忍悲痛——作為一軍主帥,他不能在眾人麵前過度流露對兒子的哀傷,隻能將這份痛深埋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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