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天了!”
“我怎麼養出了你這麼個東西!”
虧得冬天穿得多,水果刀才沒有紮破冷父的肩膀,但那一瞬的碰撞帶給他的寒心,卻是前所未有的。
她對彆人肆意打罵也就罷了。
她竟然敢將刀口對準對她有求必應無所不從的父母!
被挑釁了尊嚴與權威,正在氣頭上的冷父,如同被他慣壞後恃寵而驕的女兒一般,竟也失去了理智與分寸,在水果刀落地之後,大步上前,一巴掌扇在了女兒的右臉上。
啪!
一聲巨響。
伴隨著掌心突然的滾燙與刺痛,冷父倏然回過神來,難以置信地看著被他扇到在病床上的女兒。
病房裡此刻寂靜的落針可聞。
也就幾秒的時間,一道尖銳刺耳的叫聲穿過了病房的門窗,響徹整個樓道。
冷珊瘋了。
她被打後愣了幾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意識到自己被誰打了耳光後,巨大的恥辱與委屈瞬間淹沒了她,讓她爆發出了比往日更尖銳更劇烈的反抗。
她滿是怨恨地看了茫然無措的冷父一眼。
他憑什麼打她?
顏璨受了委屈,顏家夫妻哪怕是違約也要替他們的女兒出氣報仇。
她受了委屈,卻要挨打。
冷珊無法接受這巨大的落差。
既然她不好過,那她就讓所有人都不好過!
於是她抓起什麼砸什麼。
啃咬,撕扯。
無所不用其極。
管它是冷總淩少還是什麼狗屁醫療器械,能砸的全砸了,砸不了的也要想方設法讓它變成一堆廢鐵,哪怕隻是讓它停止工作。
等醫生護士趕來時,病房裡已經成了一片狼藉。
而需要他們治療的傷患,也從原來的“一位”離奇的拓展成了“四位”。
但。
這樣的患者,誰他媽想治呢?
……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不到一天,醫院發生的事就傳進了顏璨耳朵裡。
對此,情報小能手許微十分直觀地給出了一個評價:腦殘之家。
許微說:“父母精神狀態都不穩定,也難怪能養出冷珊那樣腦子有病的女兒。”
她話鋒一轉,又有些擔心地說,“就他們一家的精神狀態,不會家裡藏著一櫃子具有免罪效應的精神殘疾證吧?我真怕她以後發瘋後隨手掏出一本免死金牌出來。”
這個笑話很冷。
但許微的擔憂卻不是杞人憂天。
在精神病有著越來越多道德和法律層麵豁免權的今天,這無疑是一個恐怖故事。
顏璨安慰她,“沒事的,年後開學你見不到她。”
冷珊那麼在乎形象,在臉上的傷恢複之前,她大概不會出現在同學麵前。
許微點點頭,但還是唏噓不已。
不愧是冷珊。
說瘋就瘋了。
顏璨掛掉電話,又回了兩個同學的消息,放下手機時發現晏從鶴正在盯著她看。
“怎麼了晏哥?”
她抬起手蹭了蹭自己的臉頰,以為剛才吃蛋糕沾上奶油了。
晏從鶴說“沒沾到”,又問顏璨,“這個女同學很喜歡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