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夠無聊的!
她咬牙切齒,吭哧吭哧埋頭挖坑。
好不容易挖好了,蕭仰點評著“皇嫂,這個坑要再深一些,不然,棗樹種不活的。”
“是,陛下。”
馮幼螢又埋頭挖了一會,才把樹苗放進去。
哀蘭幫她埋土、澆水。
她又重新挖坑,還是同樣的深度,把樹苗埋進去,人蹲著,再起來,眼前一陣黑。
她累得差點倒下去,原主這身體太脆皮了。
哀蘭看出她情況不妙,也是忠心,直接跪到蕭仰麵前,一臉惶恐地求情“陛下,王妃身子弱,這般苦活受不住的,您開恩啊。”
馮幼螢見此,沒在意,繼續埋頭挖坑。
她也知道自己向蕭仰服個軟、示個弱,他會手下留情的,但她不想那麼做。既然他想看她的笑話,那她就讓他看個夠。
蕭仰已經看到她的倔強,分明是故意跟自己對著乾,心裡莫名窩火“滾一邊去!你的主子不需要,你沒看到嗎?”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哀蘭磕了幾個頭,畏畏縮縮爬過來。
馮幼螢又挖好了一個坑,哀蘭爬起來,放了樹苗進去。
主仆二人就這麼連續種了四棵樹。
馮幼螢很累,身上出了很多汗,衣衫也都濕了,尤其裙擺曳地,更沾染上了焦土的汙濁,後來,那汙濁都弄到了臉上。
她狼狽得像是逃荒的難民,卻固執地不肯說一句軟話。
蕭仰看她賭氣乾活,不肯向他低頭,就冷著臉去視察了。
所謂視察,就是慰問一番辛苦種樹的百姓,說幾句漂亮的場麵話。
在他看來,沒什麼意義,可他想給她一個放鬆的機會——沒他盯著,她定會偷奸耍滑的。
馮幼螢哪裡知道他的小九九?
她看他離開,還以為他是想釣魚執法,就等著抓她偷懶呢,所以,乾活乾得那叫一個賣力。
直到筋疲力儘,兩腿一軟,倒在地上。
大地熱騰騰的,還有著焦土的味道,但地麵很軟,她躺得很舒服,索性眼睛一閉,借機裝昏了。
“王妃!王妃!快來人,王妃暈倒了!”
哀蘭不知內情,扶她坐起來,嚇得大叫。
蕭仰很快聞聲趕到,還帶著劉禦醫“快,去瞧瞧。”
劉禦醫一番診脈,如實說“陛下,王妃身子弱,這是累著了。”
蕭仰“……”
他猜到這個結果,莫名氣悶“是她蠢。”
明明服個軟就能解決的事,她偏要把自己累昏倒。
莫不是用苦肉計?
她倒舍得下血本!
劉禦醫看皇帝臉色不好,低著頭,不敢應聲。
餘敏小聲說“陛下,這會日頭正烈,還是先回宮吧。”
蕭仰沒說話,但伸出手,準備把人抱上馬車。
馮幼螢就在這時睜開了眼,看到蕭仰伸手過來,直接推開了,眼神幽怨又傷心“我這樣,陛下滿意了嗎?還要怎麼作踐我?一起來吧。”
她一副用情極深又被他傷透心的模樣。
蕭仰本來還疑心她是用苦肉計,可這會又心虛了“朕沒有。”
他沒想作踐她,隻是很不爽她總想離開皇宮,還說什麼皇兄入夢,說想吃棗子。
他今天來皇陵,給皇兄帶來了很多棗子,哪裡需要她種什麼棗樹。
“嗯,陛下沒有,陛下對我極好的。”
她乖乖順順,不反駁,還順著他的話,甚至還誇他好。
他知道她故意這麼說,好來戳他的心,他不該受影響,可他還是被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