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幼螢猛然回頭,看到蕭仰,呼吸一窒,滿眼震驚:他怎麼來了?這流萃殿的宮人都是擺設嗎?他這麼堂而皇之地進來,竟然沒有一人通傳?那她以後還能不能安心說話了?她還有沒有**了?
不,她從來都沒有**。
之前在王府,也是被他的人監視著。
馮幼螢心情很差,可還得強顏歡笑應付他:“陛下怎麼來了?”
蕭仰冷著臉,沒說話。
餘敏站在他身後,因為抱著一盆花,被繁茂的花葉遮到了臉,便側過頭一笑:“王妃,陛下來給您送山茶花啊。這時節,想尋到一盆正開花的山茶花,陛下那是頗費了一番心思呢。”
可惜,這心思全白費了。
“閉嘴!”
蕭仰低喝一聲,擺手讓他滾出去。
“陛下息怒。”
餘敏小心翼翼放下花,就退下了。
當然,他退下前,把嚇呆的紅桃也拽出去了。
殿裡轉眼間就剩下了兩人。
蕭仰看了眼馮幼螢,伸手揪下一朵山茶花,把玩間,問了一句:“皇嫂沒什麼想說的?”
馮幼螢心情很不好,也耍了小性子,就哼哼一句:“陛下不是都聽到了嗎?”
她也不想多解釋,總哄著他,也很累的。
“所以皇嫂沒個解釋?”
“我解釋了,陛下就信嗎?”
“皇嫂不解釋,怎麼知道朕不信?”
蕭仰忽然覺得相比那些冒犯的話,此刻她不解釋的行為,更讓他生氣。
因為她連演都懶得演了。
他捏緊了那支山茶花,頓時失望又寒心:“看來皇嫂隻想把朕推給彆的女人。”
說彆的女人,彆的女人就進來了。
餘敏急急跟進來,叫苦不迭地喊:“不可!何姑娘,不可進去啊!”
何玉晴幾步闖進裡間,看到蕭仰,高昂著腦袋,又憤怒又失望又正義凜然:“陛下這是在做什麼?王妃內寢,陛下怎麼能這樣肆意出入?”
這番迎頭質問,把蕭仰給問笑了:“朕需要給你解釋?你算什麼東西?”
他滿眼厭惡,一點不給她體麵。
何玉晴何曾聽過他說這麼重的話?
她眼淚嘩啦一下落下來,咬著紅唇,還想說什麼,就被蕭仰的怒聲打斷了:“餘敏,你就是這樣辦事的?什麼人都能放到朕麵前來?”
餘敏麵如死灰地跪下磕頭:“陛下息怒。陛下恕罪。”
他不用看,也知道皇帝這次是真生氣了。
不僅是他要受罰,今兒好多人都要遭殃。
他是對的。
蕭仰睥了他一眼,麵色慈悲:“你回去自領三十杖吧。”
這三十杖能要餘敏半條命。
但餘敏隻能感激地磕頭:“謝陛下開恩。謝陛下開恩。”
蕭仰給他開了恩,卻沒發散完怒氣。
“徐璨呢?滾進來。”
今兒讓何玉晴進來的,全都得跟著受罰。
何玉晴也看出了這一點,如花似玉的俏臉簡直比被人打了幾十巴掌還要紅。
她必須做點什麼。
起碼不能做個孬種。
不然,得罪這麼多人,她就像個災星,以後彆想在後宮待了。
“陛下有什麼氣,就衝我發。我何玉晴一人做事一人當。”
她筆直跪著,麵容倨傲,眼神堅定,一副慷慨赴死的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