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的許諾,朕記著了。”
蕭仰親了下她的手背,語氣溫柔而鄭重。
馮幼螢並未察覺他話裡的分量,隻想著索要他的承諾“陛下呢?”
蕭仰低眸笑語“朕自然是願得一心人,白首不分離。”
他沒說謊,一是蕭家從未有過納妾傳統,二是前朝昏君便是荒淫誤國,他深以為戒,自然擯棄為帝者三宮六院那些陳規舊俗。
可馮幼螢並不往心裡去。
她腦子裡還閃回著何玉晴嘴角的鮮血,自然不信他的真心。
兩人各懷心思,濃情蜜意了一會,蕭仰才忙去了。
馮幼螢一等他離開,就讓哀蘭去打聽何玉晴的情況。
紅桃懷著將功折罪的心情,立刻說“王妃,奴婢已經打聽了,那何姑娘,何掌事送了她出宮,劉禦醫也過去了。那劉禦醫的醫術高超,何姑娘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身體可以平安,她的嗓子呢?她所受的精神傷害呢?
馮幼螢扶著額頭,滿麵愁緒。
哀蘭見她情緒不佳,猶豫了一會,還是說了“王妃,餘公公跟徐大人也挨了罰,您看,要不要派個人去慰問一下?”
她還是理智、細心的,覺得何姑娘這事兒已經發生了,再傷心自責也無從轉圜,倒不如多上心,維護一下跟餘公公他們的關係。
馮幼螢明白她的意思,點頭說“也好。”
紅桃忙接話“王妃,讓奴婢去吧。”
她還是想將功折罪。
馮幼螢也隨了她的意,吩咐著“你去看望他們後,記得叫喜洱來一趟。”
喜洱是餘敏的徒弟,多少了解他的喜好。
“另外,也打聽下徐近衛的情況。他的家人,他的喜好等等。”
“是。”
紅桃應聲去了。
馮幼螢忙碌到此時,也疲累至極,側躺床上,沒一會竟睡去了。
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
她是被尿憋醒的,先在哀蘭的幫助下,放了水,說到這個,就很羞人,她之前不想在床上當廢人,結果右腳二次受傷,隻能當廢人了。
哀蘭端了熱水,給她擦了身。
馮幼螢自閉了一會,肚子就咕咕亂叫起來。
哀蘭聽得清楚,又張羅宮人端來了晚膳。
馮幼螢吃了會飯菜,人也清醒很多,想起了紅桃一事,問道“她人呢?可去見了餘公公他們?”
哀蘭一一回答“先前王妃睡著,紅桃回來後,沒敢吵醒您,就在房間裡等著,結果陛下來了一趟,看到她,罰她在外麵跪著呢。”
馮幼螢一聽就急了“還跪著嗎?那快讓她回來啊。”
她睡了這麼久,那丫頭得跪幾個時辰了吧。
“是。”
哀蘭忙出去,朝外麵喊一聲,讓宮人喚紅桃進來伺候。
馮幼螢等紅桃進來的時候,無聊地問一句“陛下怎麼又來了?”
哀蘭道“應是擔心王妃,就在房間裡坐了一會,看了看王妃的腳就走了。”
“他可說了什麼?”
“就讓我們好生照顧著。”
還說再出差錯,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不過,這話她就不說出來徒增她的煩惱了。
“你們照顧我,很儘心了。”
馮幼螢肯定她們的表現。
紅桃這時走進來,麵色蒼白,兩腿打晃,顯然是跪太久跪傷了。
哀蘭忙去攙扶她“可還好?要不要叫個禦醫來?”
紅桃搖了頭,看向馮幼螢,又要下跪,被馮幼螢出聲攔住了。